第1495章 南事(下)

邵瑾有些惊喜。谢安石每每言之有物,真不同凡响!

平心而论,他献的这些计策都无关具体战术,看似有些空泛。但指明方向已然非常不简单,大不了派熟悉庶务的人具体操办就是了。

“安石真有大才。”邵瑾赞道,然后伸手示意他坐下。

虽然父亲让他不要插手战争,胡乱指挥,但你若真的什么都不做,只在后方纯纯挂名,父亲肯定不会满意的。所以,度要把握好。

遣使携书信、金帛南下,并制定抚恤政策——一般而言,世兵很难有抚恤,更别说连世兵都不是的豪强农兵了——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恰到好处,既显示了主帅的存在,又没有干涉具体的战争指挥,可以说是他当下能做的极限了。

谢安之后,邵瑾又问了几个人。

能说的前面都说得差不多了,只有枣庸提出“斋戒祷祀”被采纳了进去——于襄阳设坛,祭天地、宗庙,祈克敌,示天命在大梁。

听起来有点儿戏,但很多人是信这一套的。

祭祀时还可以玩弄一些小手段,搞点吉兆出来,让使者传到交州前线,多少可以激励一点士气。

覆田劝农使幕府执行力还是比较强的,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祭坛设了起来,书信写好了,金帛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抚恤金额更是反复斟酌,定下了标准,就只有遣使劝降的事情比较难办,只能到交州后再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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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上旬,太子邵瑾基本结束了在荆州北部的巡视,准备前往寿春。

持续三年的度田,已然接近尾声,而今就剩扬州江北部分区域没完成了。

后面还有梁州、益州两地的度田,但邵瑾不会亲身过去了,只会派遣幕僚具体负责。

回想起过去三年的岁月,真的恍然一梦。

其间多少艰难险阻,都被一一克服了。

他见识到了人们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贪婪、狠辣、阴毒乃至各种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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