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二府外,去年还设立了通渭及兰溪二府,后者位于弋阳郡境内(今浠水西北)。至此,全国府兵员额已达 。
邵瑾这些年也愈发感受到府兵作为一股势力的庞大力量。
他们的力量固然还远远不如士人,毕竟文化水平真的有点低,想做官都没办法,不识字的人一大堆,可能要到下一代才能有部分人粗通文墨。但这个集体真的很有朝气,向上走的意愿十分强烈,偏偏根基薄弱,上层也没什么代表人物即便有高官,多限于军队体系,很难插手政务,即还没办法出将入相。
但邵瑾又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们钻营的努力,并州的右龙虎卫就是明证。
今年以来,随着他开始监国,洛阳附近的右骁骑卫军官也有所动作,明里暗里向他示好,投效的意愿非常强烈,似乎想让身为太子的他作为他们的代理人。
邵瑾很清醒,他知道这种所谓的投效亦真亦假。
真的部分在于他们真想往上走,与士人分庭抗礼,虽然很难。
假的部分在于只要父亲还在一天,他们就不可能真正投靠过来。
在军中留下了无数传说的父亲只要往那一站,什么右龙虎卫、右骁骑卫,怕不是纷纷倒戈。
只有他真正继承大位的那一天,才能摆脱父亲那如山岳般的阴影。
他要尽力收束自己的想法,不能流露出丝毫野心,否则功亏一篑。
“殿下可还有事?”见邵瑾微微有些走神,陈有根问道。
邵瑾回过神来,道:“孤闻西域又重启战端了?”
“小事罢了。”陈有根说道:“无非就是落雁军、獠兵们闹得太过分,李柏部的鲜卑兵、楼兰兵太不讲究,很快就能平定。”
“殿下勿忧。”梁芬在一旁说道:“杨将军识大体、明事理,会处理好的。”
“如此,孤便放心了。”邵瑾笑道。
就在昨天傍晚,有信使自长安至,抄送了西域军报。其中提到姑墨人三番五次被要求送金银粮草至军中,大为不满,于是暗中联络旧主龟兹,相约共叛。
龟兹人不敢,具以告之。
杨勤于是率军南下,发现姑墨人居然还同时联络了疏勒,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令姑墨驻军按名册抓人,并击败了一支仓促组织起来的叛军,斩首两千余级。
审讯俘虏后,得知疏勒人自以为有大功,却被乞伏鲜卑、楼兰兵屡次勒索——枹罕营兵也有部分人参与了——气不过之下,遂联络大宛,相约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