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等国则铁了心不投靠了,似乎仗着天高皇帝远,想自己做自己的主了。
那就让他们再得意一会,待到明年春后第三批粮食运到敦煌、高昌,就可以让他们知道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打平龟兹这个西域第一强国之后,其实就可以实行招抚之策了,即又打又拉,没必要一直动用军事手段。
总体就是这么个战略,朝廷内部已经私下里讨论过很多次了,一切只待明年年中正式出兵。
整个腊月就在这么一种不温不火的节奏中度过,直到迎来了贞明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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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一大家子选择在了九龙殿过年。
这是邵勋父母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旧观大体未改,充满了当年的味道,只不过当孩子们涌入之后,气氛为之一变,似乎欢快了许多。
邵勋把三弟、大侄子一家都喊过来了。
他现在就是邵氏家族当之无愧的掌门人,就连族中地位都是最高的。
大侄子心情不是很好,更有些茫然。
邵勋理解他。
母亲去世,哀思仍在。本人又从统领数万人马的单于大都护的位置上被拿下,一时间很不适应。最重要的是,他对未来很迷茫。
他不觉得自己老了,也不觉得自己该在家容养了,但这就是人生。
“蕴文,听说一泉坞那边没人住了?”邵勋避过了疯跑的孩儿们,拉着大侄子在廊下坐好,问道。
“是。”邵慎回道:“杜氏上一辈族人相继零落,子孙辈要么居于长安,要么散居洛阳、汴梁、彭城。宜阳大宅确实没人住了。”
邵勋回乡那年,还曾召见过杜尹,但他去年年中病逝了。而在此之前,杜耽已然故去,杜氏上一辈四兄弟,尽皆作古。
分家产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给邵慎之妻杜氏分了一部分家产,便是宜阳一泉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