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铉很是高兴,夫以妻贵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王蕙晚却请求仍住在广成泽,因为她习惯了。
邵勋本来不同意的,但女儿难得提要求,纠结之下还是答应了——早知道不给驸马升官了。
“留在这里侍弄草草,真是你所愿?”邵勋问道。
“嗯。”王蕙晚轻轻应了一声,道:“去岁见少府种出来的白桃,很是甜美,我便开始着手。念柳见我喜欢罽,还联络相熟的胡商,送我二十只胡羊,就养在宿羽宫外。终日对着果和牛羊,女儿觉得很自在。”
“念柳来过这里?”
“嗯,来过两次。”王蕙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来看看阿妹,送了我不少西域奇物。”
邵勋有些感慨,老三这孩子,心地是真不错。
如果……或许他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他很快压下了内心的想法,问道:“你难道要养羊纺毛?”
王蕙晚点了点头,道:“就是自己养着玩。”
“好吧。”邵勋点了点头。
“陛下今日又上山了?”王蕙晚问道。
邵勋看着她不说话。
徐铉一见,借故离开了。
“阿爷,你上山了?”王蕙晚低着头,又问了一遍。
邵勋这才点了点头,道:“和裴贵嫔一起上的山,看望下你母亲,和她说说话。”
在已经成年的几个女儿中,王蕙晚大概是最腼腆、最有道德感的一个了,她的自我认知大概也很矛盾,纠结不已。
越是如此,邵勋越是心疼。
毕竟是他做的孽,女儿是无辜的。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大概就是王蕙晚很自然地喊他父亲,不要他提醒,然后对他亲近。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邵勋又道:“你是我的女儿,没人能欺负你。只要我在一天——”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阿爷。”王蕙晚抬起头,看着邵勋,认真地说道:“母亲走之前,你一直陪在她身边。从那时候起……”
王蕙晚也没有说下去,但邵勋听懂了,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