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邵勋的表兄,早年跟着鲁王邵璠干,为刺奸督执法令史,后来去了府兵,多年升迁后出任左神武卫将军。
其有一子名刘锋,原为左羽林卫别部司马,现为濮阳韦城龙骧府部曲将。
“灾民南下后,左神武卫遣兵看管数月,不得有误。”邵勋说道。
“臣遵命。”刘宾应道。
君臣问对间,坐于太子下首的尚书令褚翜悄悄亮了下笏板,只见上面写了一些字:“弋阳地广人稀”、“多五水蛮”。
太子微微颔首尚书令是在告诉他天子为什么这么安排。
“陛下。”供军监金正突然出列道:“苍天降灾于漠南,实乃陛下德被四海,故假天道驱胡虏以归王化。臣请效法光武用匈奴突骑故事,先授‘讨逆义从’之名,胜则赐予田宅,败亦不伤国本。”
说罢,伏地叩首,笏板铿然:“臣言虽鄙,皆出肺腑,惟陛下圣裁!”
邵勋没有立即答应。
他其实考虑过这个可能,但他不愿意将鲜卑灾民安置在北方,所以挑了弋阳。而鲜卑人未必愿意去弋阳,这着实算不得什么奖励。
再者,这些灾民的战斗力其实很一般,都是被各个部大抛弃的老弱,让他们上阵,反倒折损己方士气,不如去搞开发。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金正没有废话,直接起身退下。
太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金正,对这个人的印象愈发深刻了。
那一次去关中巡视,真的让他大开眼界,人生中第一次对“骄兵悍将”四个字有了直观认识。
他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却敢给自己下马威,唉。
“陛下。”度支中郎将程遐起身道:“青州大军浮海北上,取马石津,征讨平州已势在必行。臣请秋收后调发粮草至幽州,迟恐不及。”
“秋收后是不是太赶了?”邵勋问道:“九月中再开始调发。”
“是。”程遐应声退下。
褚翜已将笏板上的字擦掉,又写了几行:“诸度支校尉帐下世兵需秋播”、“冬月漕渠上冻”。
邵瑾再度微微颔首。
扬武将军慕容翰听得心下黯然。
看样子,讨伐慕容鲜卑之事已然不可更改。第一批人马甚至已经渡海北上,去帮千年稳住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