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闻言,和埃里克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
「起来吧。」雷文说道。
他向旁边看了一眼,伏拉夫和莫辛甘走上前来就要把西蒙搀回去。
西蒙却仍旧跪在地上:「可是大人,我……我实在是……」
「战争就是要死人的。」雷文语重心长地说道:「与其毫无意义地缅怀他们,不如想想你究竟得到了什幺教训。」
「你要是只知道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他们三个才是白死了!」
西蒙瞳孔一缩,眼中有无数种情绪划过,最终变得清澈而坚定:「……我明白了,大人!」
在伏拉夫和莫辛甘的搀扶下,西蒙坐回到了床位上。
「那……战马呢?」林克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之前的话题:「你们是骑着战马跑出来的,怎幺到最后却是自己走回来的?」
似乎是解开了心结,西蒙的声音非常冷静而有条理:「巴瑞的战马中了一箭,没跑多远就失血过多死掉了,我们只能两人同乘一匹。」
「但这样做就是在压榨战马,光靠路边的干草难以补充营养,我的『茉莉』……我的战马,掉膘掉得非常快!」
「而且我们大多数口粮都在备用战马身上,剩下的食物本就不多,给她补充营养,我们就活不下来。」
「所以,我杀了她。」
这段话说得极为平静,但听在人心里却仿佛针扎,尤其是埃里克,之前无论听到什幺都是面沉如水,这一刻却红了眼眶,开始吸起鼻子。
雷文能够理解这种感受。
战马是骑士的战友和朋友,就如同军犬之于军人,其中感情之深厚旁人很难理解。
如果不是感情深厚,西蒙也不会把一匹马称呼为「她」。
西蒙的讲述还在继续:「我们喝了她的血,割下她的肉带在身上,但为了行动方便,我们没法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