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下,还真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立在那里。
还真有人敢这幺干啊?
带着一肚子火气走上前去,当看清楚那人影样子时,赫维心头顿时一惊。
是休谟。
穿着一套训练用的皮甲,笔直地站在那里,脚跟并拢、脚尖朝外,双手紧贴着大腿。
一张本来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显然是被晒伤了;原本红润嘴唇一片白色死皮,还有不少白色盐渍留在了麻布衣服上。
「这小子,真在这里站了一天?」赫维晃了晃脑袋。
「不像是作假。」平尔德道:「赫维,我看这也是个好苗子啊。」
赫维点了点头,走到休谟身前:「行了,今天就到这,可以休息了。」
说着手掌就拍在了休谟肩膀上。
休谟顺势就往后倒。
「晕过去了!?」赫维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操练休谟是一回事儿,真要弄出什幺毛病来可就不好交代了。
「搭把手!」赫维招呼着平尔德,将人擡到了旁边的棚子里,拿起水壶撬开休谟的嘴就往里灌。
可水就是一个劲儿地往外流,半点都进不去。
「别费那力气了,这小子是背过气去了。」平尔德抱着肩膀道:「你得让他先恢复意识,大人不是教过吗,那叫、叫……」
「人工呼吸!」
放在平时,赫维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谁让他实在是喝了不少酒,又担心休谟真出了什幺事儿,脑子一迷糊,压下心头的牴触,捏开休谟的嘴巴,低头就凑了上去。
眼看两对嘴唇就要碰到一起。
「嗯……啊!」休谟忽然睁开了眼睛,嘶哑喊道:「水!」
赫维弹簧一样直起了腰。
平尔德无聊地咂了咂嘴——没乐子看了!
休谟咕咚咕咚连着喝光了4大杯水,这才一抹嘴唇,算是又活了过来:「呼……赫维大人,我合格了吗?」
「合格、太合格了!」赫维点头道,又有些担心休谟的状态:「你现在感觉怎幺样,头晕不晕?」
「之前很晕,现在没什幺事儿了……」休谟道:「对了,得叫个链金术师来。」
赫维一怔:「叫链金术师干什幺?你还有不舒服?」
「我没事。」休谟眉头拧着:「就是之前我恍恍惚惚闻到一股臭味儿,实在是受不了了才醒过来的。」
「我一匹很喜欢的战马屁股上长的脓疮破了就是那味。」
「一定是咱们大队里,有人的屁股烂了!」
噔噔蹬蹬……
桌子上的水壶忽然跳了起来。
平尔德捂着自己的嘴,双肩一个劲儿抽搐、身子一个劲儿抖动,让整张桌子都在抖,双眼还向赫维身上飘。
休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赫维:「大人,你……」
「不是我!」赫维站了起来,咳了一声:「一定是你昏迷时做噩梦了,回你的帐篷里休息去!」
休谟不明所以,但也实在是累了,闻言便行礼告辞。
平尔德真的忍不住了,他指着赫维的嘴巴:
「兄弟,治治吧!」
然后双肩一抽一抽地就离开了,嘴里还念叨着:
「烂屁股……噗!」
「有那幺臭吗?」赫维瞪了平尔德后背一眼,虚握手掌,哈了一口气在掌心,用力一闻——
「哕——」
当天晚上,赫维没睡好觉。
不过第二天开始,他就没有再对休谟区别对待,真正开始了对休谟的训练。
时间一天天过去。
9月19日,雄鹰军拔营出发,进入了神迹山脉。
兽人帝国,近在眼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