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在意的是,他的左手只有拇指、小指两根手指,余下三指手指仿佛被齐根切断一般消失不见。
用左手整理了一下领结,汉密尔顿不紧不慢地道:
「是的,陛下,如今雷文虽然攻入了艾沃尔公国,但帝国却没有余力支援他的攻势;
想要拿出足以撼动艾沃尔全境的力量,至少需要1200万金币的花费。」
「而前线的情况,又每况愈下。」
「自从黑水行省告破后,银松行省的防线也完全沦陷,如今因萨已经将战线推到了布拉德行省中部,只是如今天气入冬,攻势才停了下来。」
「如果来年开春一到,而因萨维持当前的攻势——请恕我并不乐观的预测,以此前战事来看,这个攻势必定会维持下去。」
「这样的话,他们的铁蹄,就会不可阻拦地推进到帝国最富饶的腹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菲顿诸城邦又咬死了不肯退让,我们的选择,也就只有一条了。」
话语虽然慢,但却将事情讲得极为清晰。
战局不利,而菲顿诸城邦又拒绝了帝国借道艾沃尔公国的要求。
他们提出的意见是,让凯恩斯帝国放弃雷文,把他这个「擅自攻击邻国的狂徒」交给菲顿诸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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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菲顿将负责为边境上已经沦为孤城的马基克城提供后勤补给和给养,同时也会积极调停双方的争执,争取将因萨拉回到谈判桌上。
而这,也正是凯恩斯十六世犹豫的点。
将雷文交出去,以一个男爵换来战争的转折,算起帐来并不吃亏。
但那样一来,帝国好不容易在西北部打开的缺口,就又要送回去。
叹息高墙可以拿下一次,第二次就不是那幺好动了。
这等于将已经到手的主动权拱手让人。
更重要的是,对凯恩斯十六世来说,这整场战争,应该是他作为国王开疆拓土的功绩。
把雷文交出去、双方同时坐在谈判桌上,无论怎幺粉饰,都意味着他凯恩斯十六世主导的这场战争,迎来了绝对的失败。
这是凯恩斯十六世无法承受的结果!
看出了凯恩斯十六世的迟疑,首相汉密尔顿公爵道:
「陛下,请您放心,真要是有坐回谈判桌上的一天,到时候和谈的条约,将由我第一个签署。」
这就是在说,无论有什幺骂名,都将由他来背负。
凯恩斯十六世摇了摇头:「那就不必了,战争既然自我而起,那幺它的后果,当然是我来承担!」
「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拉出了最近时常观摩的艾沃尔公国地图,凯恩斯十六世手指敲打在地图上:
「这样,明年春天,加征一份税收,至少把莫利尼尔行省的军队调集过去,支援雷文。」
「只要雷文能够陈兵在蓝堡之下,除非菲顿诸城邦不想要这个盟国,否则一定会让步的!」
汉密尔顿眉头微皱,左手上仅剩的拇指和尾指互相摩擦:
「可是,等见到成果,最少要拖到明年年中、甚至年底了。」
「且不论正面战场是否支应得住,如果忽视了这一次菲顿诸城邦的善意,那幺他们很可能会派兵去支援艾沃尔。」
「这样一来,不仅会浪费这个机会,这个支线战场,很可能也会成为又一个帝国的伤口。」
凯恩斯十六世摇了摇头,下达了清晰论断:
「不会的,艾沃尔绝不会向菲顿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