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严肃地问她:「变成妖兽,不也出不去吗?」
「……」蜘蛛沉默了一会儿,伸出长腿捶了一下裴夏的胸口,「我们蜘蛛的事,你少管。」
裴夏果真沉默下来。
他坐在长凳上,仰头看向不远处,那直接天穹的巨大肉瘤。
祸彘正展现着祂从未有过的活性,那些人脑反复地鼓胀、凸出,像是要把那些肉壑都撑开。
算力包裹着难以计数的怪叫,压缩成席卷意识的嘶吼狂潮,巨浪层迭不休,欢快地拍打在终于冲开的壁垒上。
裴夏遗憾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蜘蛛的肩膀,那是脑壳下方身躯突出出来的部位。
他说:「可你不是蜘蛛?」
蜘蛛愣了一下,然后怒了:「我怎幺不是蜘蛛?你看我的腿,看我的身体,看我的脑壳,我屁股边上还有纺器,吐丝用的!」
裴夏没有和她争辩,只是严谨地告诉她:「首先,蜘蛛是没法坐在凳子上的。」
果然,蜘蛛从凳子上掉了下去。
「其次,蜘蛛是不会脸红的。」
她的脸上又没有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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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蜘蛛不会说人话。」
八只长脚颠在虚无的地面上,硕大的妖兽身躯缓缓挪动着转过身来,那八只眼睛盯着裴夏,血口张开,发出低沉而嘶哑的鸣啸。
裴夏知道她在说什幺。
他伸手拍了拍蜘蛛的脑袋:「你不是蜘蛛,你是一缕沾染了地脉之火的祸彘分身,你是汝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