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昌海不晓得内情,他只看裴夏伸手握住了剑,眉目凝重,于是小心地问了一句:「是遇着对头了?」
裴夏还没张嘴,那边许浊风拎着自己老旧的烟杆,在石头上敲了敲,倦怠的脸上露出笑容:「朋友,是朋友。」
陆梨缩在裴夏身后,小声道:「他说是朋友诶!」
裴夏指肚在剑柄上摩挲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手。
他对冯昌海说:「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去和他聊两句。」
「我去和他聊两句」,意思就是让冯昌海走开些。
老冯多看了许浊风一眼,没说什幺,快步赶上了镖队。
许浊风把烟杆别在腰上,稍稍捋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又拍拍自己的邋遢的白衣,才向裴夏走过来。
离近了,他上下打量裴夏,长叹了一口气:「唉,裴公子啊。」
裴夏眯起眼睛:「怎幺,许白衣好像有心事啊。」
他苦笑着摆了摆手:「我已经不是掌圣宫的白衣了。」
这还真是裴夏没想到的。
许浊风擡头,远远望向北师城的方向:「隋知我被陷害,为了自保,只能向长公主妥协……」
裴夏眨眨眼睛,立马反应过来:「洛羡把你们踢出去了?」
掌圣宫的权力,本就分掌在十二白衣手上,隋知我作为宗门里的旧派魁首,他向洛羡妥协的方式,也只能是交出其他人的白衣席位。
「是啊,我、皇甫、小韩,我们这些早年入掌圣宫的白衣,都被清理出去了。。」许浊风的苦涩溢于言表。
难怪他无意对付裴夏。
他是白衣,层次足够高,又是受害者,对于所谓国相谋杀一事,自然想的也多,他不难意识到,这其实就是长公主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