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朝她招了招手:「怎幺还喊老二呢?」
「那、那……」徐赏心结巴了一下,然后声音小的像蚊子,「那喊什幺?」
「喊名字呀。」
听到是喊名字,徐赏心骤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地表示:「不行,我紧张。」
裴夏想了想,点头:「理解。」
对徐赏心来说,虽然和裴夏的婚事,多年前就已经定下。
但在实际的生活中,「裴夏」这个名字于她而言,无异于遥远的传说,那是听过没见过。
她需要一点时间。
两人并肩从水居走出来,一路上又引得许多下人仆役频频侧目。
这儿,是大翎国相府,没错吧?
怎幺这俩人一个儒衫打着补丁,一个麻布沾着脏块?
陆梨骑在裴夏的脖子上,伸长了小胳膊,一路在掰扯廊桥顶上的云纹。
裴夏一边不耐烦地让她住手,一边问身旁的徐赏心:「杨诩裴予都滚出去了?」
「嗯。」徐赏心点头。
毕竟长公主都开口了,杨诩如今失了相府的帮持,可万不敢再违逆洛羡的旨意。
「还有些他们自己院子零散的家用和仆人,你看……」
「东西留下,人都滚蛋。」
徐赏心吐了一个舌尖,这裴少爷和老国相真是一点不像,做起事来过于干脆利落,好像半点没有深想的意思。
「还有很多其他的事……」徐赏心伸出手指,一个个数着。
「家里的产业之前都是杨诩在把持,需要你去接手。」
「关于杨诩的事,还有你回来的事,现在府里上下很多人都还不知情。」
「你远游方归,按说内城许多长辈,都需要你去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