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对视,韩幼稚忽然感觉身遭的一切都暗淡了下去。
而在她身前的已不再是那个穿着麻布白衣的年轻人,而是一片深沉到无法触及的浓郁黑暗。
在黑暗的深处,某种巍峨如天穹、大地、海洋的巨物,正在居高临下地俯瞰她。
多年来从未感受到过的,一种宛如蝼蚁般渺小的卑微感迅速渗进了韩幼稚的脑海。
不、不行……赢不了!
「咚!」
一声闷响。
黑暗被尽数撕碎,浮尘游动的仓库里,裴夏手持的绣鞋罡剑,像是敲上铁块一样,砸在了韩幼稚的脑壳上。
堂堂掌圣白衣,就这幺两眼一翻,然后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被吓的。
裴夏不吃这套,看着韩幼稚两眼翻白、口里流涎的面庞,他一步上前就要报之前的打脸之仇。
结果那曼妙的紫纱娇躯,却忽然扭动一下,然后迅速化成一片雾气,消散不见。
堆积的木材上,只留下一只晕厥过去的长耳兔子。
「呸,」裴夏吐了口唾沫,揪住兔耳朵,「果然是身外术法,这女人还是个五境的素师。」
难怪掌圣宫只让她来对付衔烛老道。
用这种身外术法,既能压制化元境的鬼谷五绝,又不用亲身走下掌圣宫。
没能打到她那张白皙娇嫩、美艳可人的脸蛋,真是可惜!
裴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各处的负担终于还是化成了疲惫开始涌来。
一瞬振罡七百二,那轰鸣的金铁声确实震撼人心。
但对身体的压力也是实打实的。
他敲了敲脑壳,将祸彘重新收入脑海深处,然后站起身,回头看向了被绑在梁柱彼端的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