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也在犹豫吧。」
想到自己那个侄子,李卿叹了口气:「白鬼无智,需要人操控,他不可能有足够的人手驾驭十万白鬼,这些怪物很可能只是单纯被他驱赶来的。」
驱赶而来,意味着白鬼很大程度上并不受控。
它们不是军队,所以攻城拔寨无往不利。
但也正因为它们不是军队,所以没有任何纪律和约束,所过之处,生者寂灭。
「这一趟驱鬼,他得先把自己的西部领土整个犁过一遍,才能压到我面前。」
李卿说着,脑海中回想起江城山上死了个通透的各家宗门贵胄:「我们当初的策略是有效的,哪怕在李胥看来,江城山一役后,整个东秦平原都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不然他也不会舍得用这种招数。」
陈谦业想不到这幺深,他能着眼的还是眼前的战事:「但是,就算我们在这里退了,这十万白鬼仍然会继续西进,还是在向我们的领地侵袭。」
「对,但是江城山我们经营的时间还短,没有太多纵深,打起来只能硬碰硬。」
李卿朝着另一侧的窗口扬了扬下巴:「我已经派人快马飞回,在沿途哨站到冠雀城之间设立工事陷阱,准备海量火油,我们撤军也并非逃窜,到时候我会组织骑兵队沿途冲杀,利用路程反复消耗它们。」
不管怎幺说,战场之上,两个大体量的军阀之间,李胥既然出牌了,李卿就很难有无伤的解。
且不说对抗白鬼的损失。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此役之后,战线势必将从易守难攻的江城山,推进到李卿河北的冠雀城下,纵使有些回推,主动权也一定掌握在李胥这边。
「这牌,太硬了。」
李卿轻声呢喃,远望向彼端的视线越发凝重。
有些事,她没有刻意提及。
白鬼是怪物不假,但这些怪物并非凭空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