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朗朗书声回响在望江楼前的广场上。
裴夏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石雕狮子的脑袋上,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一边听他们背书,一边转着圈晃荡。
严格来讲,对裴夏这个穿越者而言,三字经里有些东西他是不认可的。
但没事,九州认可就行。
至于其中还有些无法解释的典故和历史……诶,可以不解释。
偶尔有人问他「昔孟母」的孟母是谁,裴夏就说不知道。
反正裴夏自己也背不全,「此四方,应乎中」就是他的极限了。
咱们主要是领会精神,顺带认认字儿。
听着读书声,裴夏扫眼从他们身上望过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吃饱穿暖有劳作,人看上去就精神了许多,面色重归饱满,眼睛也开始有神。
包括那些「野生」的习性,也大多褪去了。
真要是劣根性,想要纠正修改,有时甚至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但好在,秦州崩坏不是二百年,是二十年。
这就显出裴夏早前挑人时的眼光了。
自己能带着碗的,说明在最困难的时候,这些人也还知道工具的必要性,他们是聪明人。
能在这个乱世里带着孩子的,无论是从责任还是感情的角度,这些都是人性未泯的表现。
至于最后裴夏挑的最多的,是那些三十过五的人,这些人在脑力和体力上可能都不突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的少年时期是在还没有完全崩溃的秦州旧国,他们有作为正常人生活的经验。
「像模像样了。」裴夏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