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那一刻,他是希望眼前的景象能变成某个粗糙的洞穴或是树林,从而验证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可惜,入眼雕梁画栋,床边不远处还站着警戒了一宿的冯夭,以及马石琳和苏晏。
裴夏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旁边,是昨夜同席而眠的姜庶。
姜庶被装在罐子里的时间久了,手脚的筋骨都很紧绷,昨夜也是难得休息了一下。
裴夏试图活跃气氛:「怎幺样,是不是没睡过这幺软的床?」
姜庶左右扭着脖子,表情怪异:「这软床也不舒服,感觉一觉睡起来,身上更酸了。」
「你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那你睡得舒服吗?」
裴夏摇头回道:「没有冯夭的大腿舒服。」
师徒俩很是吹了一番牛逼,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焦虑。
江城山,现在是裴夏的了。
这是好听的说法。
换个难听的说法:被囚禁了。
这里可不是目的地,别的不说,梨子还在东州呢,自己既然没有死,那怎幺也得回去找她。
再不济,起码得有个灵力充足的环境,能让裴夏通过玉琼跟老韩报个平安也好。
这被困在江城山,猴年马月是个头啊?
姜庶从床上爬下来,左右拉伸着筋骨,半是无奈地问道:「现在怎幺办?」
还能怎幺办,李卿有了两座船司,现在人就在山下,以她万人斩的修为,自己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夏叹了口气。
起床,就在苏晏的寝宫里找了清水洗漱,一边吩咐冯夭仍旧看管好马石琳和苏晏,另一边则带着姜庶离开了后山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