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眼看着船司人多了,江城山就会派人去抓上几个偷渡者,然后把他们的皮活剥掉,挂在大桥的横梁底下。
看着这些无皮牲畜在桥下挣扎的模样,胆子再大的,也得消停一阵。
瞿英在排队候检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桥下那随风晃荡的几具人。
早被风吹日晒成了人干,又有鸟类啄食,眯起眼睛也看不出太多形状。
瞿英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自己黑袍的兜帽,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如果是姜庶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身装扮,正与当初帮他杀害冯老七的碎玉人相同。
其实那夜山洞相遇,瞿英就认出了姜庶,他记得这个少年,坚韧、谨慎、果决,是个不错的苗子,不然他也不会邀请他加入碎玉人。
唯一的隐瞒,在于他当时和姜庶提到碎玉人的性质时,说了谎。
碎玉人可不是什幺简单的修行人脉。
想到那夜姜庶眸中不断闪烁的狐疑,瞿英又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少年人还是缺少阅历,只因为瞿英袒露碎玉人身份时神情坦荡,加上没有额外去在意姜庶,他便没能将这夜遇的长发男子,与助他弑师的黑袍联系在一起。
倒是与姜庶同行的那个外州人,观察入微,不像个好相与的人物。
莫名的紧张感,让瞿英扯了扯身上衣服,还是尽快解决江城山的事,免得横生事端。
船司检查很快到了他这边。
确认他是修行者不难,只不过既非兵家又不是炼头,还是让江城山的弟子多看了他几眼。
若非瞿英身后没有带着小孩,只怕都得被当成果汉。
这一点上,其实受到姜庶的影响,裴夏有一个错误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