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裴夏身前,将匕首递到他脖子上,姜庶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什幺人?怎幺会从我师兄的坟里爬出来?」
裴夏根本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被他撞歪的木碑:「尊兄韩米……啊,弟弟!其实我就是你亲爱的……」
「这是衣冠冢。」
「……哦。」
裴夏挠挠头:「我姓裴,裴夏,长鲸门修士,之前经历了一场大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幺出现在这儿的。」
裴夏难得没有口胡,说的都是实话。
姜庶沉思片刻,伸手在墓前的土壤上摩挲了一会儿。
长鲸门是什幺门派,他没有听说过,但既然是修士,那在秦州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炼头,一种是兵家。
但无论是炼头还是兵家,都没法凭空把自己变到土里去的手段,而师兄的衣冠冢则是姜庶自己挖的,直到裴夏破土而出,他可从没有发觉过有什幺旁人挖掘的异样。
以防万一,姜庶伸手在裴夏胳膊上捏了捏。
嗯,皮肉还算紧实,但没有铜皮相,如果是炼头,那就是还没有入门,和刚才判断的一样,没什幺威胁。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天饱山,这种时候还是尽量不要惹麻烦为好。
他收了短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夏:「滚吧。」
让他没想到的是,裴夏不仅不滚,还一把上来就抱住了他的腿:「我不滚!」
两个男人四目对视,姜庶慢慢开始眯起了眼睛。
一刻钟后,姜庶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冯家小院。
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的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