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三姓会谈,终究不欢而散。
看着长桌空置,人去茶凉,老太爷提着手里的拐杖,沉重而无力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韩幼稚刚听了裴夏教的,上前半步,礼貌地致歉:「不好意思啊老太爷,年轻人图口快给您添麻烦了。」
何崇光苦笑着,也只是摆手:「曹家手有退敌法器,今次却派个小辈来逞口舌之利,本就没有合作的意思,无非是探我口风,想从这次巡海神之难里多划走一些油水罢了,两位不必自责。」
裴夏也想说,所谓添麻烦其实谈不上,对方言辞举止,打心眼里就没想共渡难关。
他适时问道:「那旁边那一家呢,我看走的时候也没怎幺犹豫,他们也有退巡海神的手段?」
「那倒没有,」老太爷摇摇头,「邓家是勃郡大家,鳌城只是他们生意的一环,若事不可为,他们大不了离开此地,相比于宗族颜面,这点损失他们担得起。」
往日无事时,曹家能耐不显,还听这「主事权」几分,三有其二,邓家也大多附和。
眼下有了机会,曹家自然想取而代之,派个小辈来交涉也是做的保险,将来若有变故,还能压着曹恒来赔罪,「年轻人不懂事」还糊弄糊弄。
何崇光擡眼落在裴夏身上,看着青年英俊挺拔,真有几分孙子何琛的影子,他唏嘘道:「我子早亡,孙儿何琛懂事争气,本是家族百年之托,今虽身死,也容不得旁人作践侮辱,就是这位少侠不开口,我也容不得那曹恒放肆。」
提到这个,韩幼稚附和了一句:「说到何琛何公子,我们此行东来的路上还受过他的照顾。」
韩幼稚就把邱胜一事给何崇光说了一遍,只把像琼霄玉宇或众人身手来历之类的事隐没下来。
何崇光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人竟然真的和孙儿何琛见过,而且听他们所说,不但与黑什送回来的简报吻合,更细致得多。
老人家年近八旬,听到孙儿身中诡术,拔剑向敌的时候,竟然忍不住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