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轻声重复着这个词，莫名感到了一丝冷意。
「对，我们这些传奇。」
女巫肯定地点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即使是传奇也难以完全磨灭的复杂情绪，「因为在那最后的时刻，那些时间线上的生命，我们的亲人、朋友、下属、同事、乃至敌人，会基于本能的追求，疯狂地呼唤我们的真名、祈祷神迹、乃至发出最恶毒的诅咒……声音会跨越将逝的时间线，直接回荡在我们的意识深处……对传奇而言，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而我们却对此无能为力……因为绝大多数时候，我们的拯救毫无意义。并非不愿，而是不能。时空的基本规则决定了，那些未能『跃出水面』的生命本质，不支持他们跨越时间线真实存在。强行干预，只会让时间线上的扰动更剧烈，诞生更多被废弃的时间线与泡沫世界……」
郑清忍不住皱了皱眉。
更多被废弃的时间线，意味着更多亲朋好友的呼喊以及死亡——在这一刻，『拯救』这个举动已经从心灵拷问转变成了真实的选择困境，宇宙用法则禁止了传奇们肆无忌惮地使用超脱之力去干涉自然运转的规律。
「——所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郑清觉得假如自己听到蒋玉、苏施君或者波塞咚等人的呼喊，很难假装听不到，以冷漠的心态去面对。
石慧并未直接回答郑清这个问题。
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听说，你去过镜中世界？」虽然她用的疑问句，但语气却非常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