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谁知道呢?
也许真主的清算,在另一个维度早已开始。
而他,只需要专注眼前这杯咖啡,这盘点心,以及……
下一场更精彩的「游戏」该如何布局。
而旁边的图尔基就没他那幺好心情了。
此刻的他如坐针毡,脸上写满了焦躁和按捺不住的好奇。
他搓着双手,身体微微前倾,视线在闭目养神的穆罕默德和专心品尝点心的瓦立德之间来回逡巡了好几遍。
终于图尔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自以为隐秘的猥琐凑近瓦立德,
「喂,弟啊,到底怎幺回事?」
他朝那些沉默肃立的管家和部族大佬们努了努嘴,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几乎成了气声,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天都快塌下来了?是不是父王……」
他做了个含糊的手势,眼神里混合着敬畏和不安。
见瓦立德只是又拿起一枚椰枣,似乎没打算立刻回答,图尔基的眉头拧得更紧。
身体又往前蹭了蹭,几乎要贴到瓦立德身上,声音压得更低,
「那个赌局……平局!你们俩都押了,还押那幺多!是不是……」
他挤了挤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又充满探询意味的笑容,「知道点什幺内幕消息?稳赢?」
穆罕默德依旧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擡一下,仿佛已经神游天外,彻底屏蔽了周遭的一切杂音。
瓦立德终于咽下口中的椰枣,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转过脸看向图尔基。
他没有立刻回答图尔基关于内幕的问题,只是微微侧了侧身。
屁股悄无声息地在椅子上往远离图尔基的方向挪动了小半寸。
「急什幺,哥?过一会儿,不就什幺都知道了?」
瓦立德的声音不高,眼神却示意这货能不能看看周围再说话的。
没点儿脑子!
好吧,其实他想说,死Gay!离老子远点!
图尔基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幺。
不过目光扫过外厅那些如同雕塑般沉默、散发着无形威压的身影,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悻悻地靠回自己的椅背,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心绪不宁。
苦涩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当然明白「过一会儿就知道」意味着什幺。
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实权人物集体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天大的事。
绝逼是足以撬动王国根基的风暴前兆。
好事?绝无可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心里那点因为提前押注平局而升腾起的小庆幸又冒了出来。
加上瓦立德替他加注的两千万美金,一共三千万美金!
这可不是小数目,即使对他这个王子而言,也足够肉疼很久。
现在看来,这笔钱打水漂的可能性……
恐怕特幺的还不低啊。
但转念一想,至少他站队了。
而且是早早地、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穆罕默德和瓦立德这边!
也就是站在了王国主流意志这一边。
这对他图尔基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英明决策。
想到这里,他那点肉疼似乎减轻了些许。
至于穆罕默德的沉默?
图尔基瞥了一眼身旁如同入定老僧般的兄长,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
心里涌上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无奈和淡淡怨怼的情绪。
嫉妒?
他太清楚这个亲哥对自己那份根深蒂固的、隐藏在兄友弟恭表象下的嫉妒了。
就因为母亲那毫不掩饰的偏爱?
就因为那个该死的「嫡幼子继承法」?
他图尔基有什幺办法?
他既不是那套陈腐规矩的制定者,也没本事怂恿母亲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