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份土地契约,一份遗嘱,还有一份证词,详细说明了他如何利用法律,侵吞了一个寡妇的全部财产。
伯恩脸色发青,他的那份,记录了他利用芬尼安兄弟会的名义,走私军火,并将其中一半高价卖给了兄弟会的敌人。
他背叛了他的同胞。
施密特则看到了两个词,纵火和保险欺诈。
三年前码头区的那场大火,足足烧死了十二个码头工人!
戴维斯的罪证更简单,一份详细的帐目,记录了他如何从孤儿院重建基金里挪用公款,以及,支付给北滩一家专营未成年女孩的妓院的帐单。
鲁索看到了敲诈勒索、操纵陪审团,以及最下面那行小字:「支付两百美元,处理掉码头工会领袖!」
「好多垃圾啊。」
青山慢悠悠开口:「按照我的脾气,你们这五堆人形垃圾,现在应该和那些暴徒一样,挂在市政厅广场的路灯杆上。这不仅能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还能给这座城市树立一个好榜样。」
「不,你不能!」
戴维斯直接尖叫出声:「这是诽谤,是捏造,你这个该死的!」
「你没有这个权力!」
伯恩也跟着咆哮:「我们就算有罪,也他妈该由法院来审判,我们有法律,你他妈现在也是警察局长,你更应该遵守法律!」
青山笑了笑:「当然,我们会遵守法律,正义必须得到伸张。」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文件柜,拿出了另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封面上,印着一行字,《环球纪事报》。
「可是法院太慢了,而且法官和陪审团总是能被说服。你们在这方面是专家,不是吗,鲁索先生?」
被点名的鲁索一个激灵。
「但我发现!」
青山倚在文件柜上:「媒体是另一种法庭。一种更快,更民主的法庭。」
「我想想,《监事会议员戴维斯的双重生活:孤儿的救星,还是雏妓的恩客?》这个标题怎幺样,戴维斯先生?你猜,你那主持着妇女慈善会的妻子看到这个标题时,会是什幺表情?」
「还有你,伯恩先生,《爱尔兰的叛徒:伯恩议员的军火生意》。你猜,巴伯里海岸那群刚被我镇压下去的爱尔兰人,如果知道你一直在出卖他们,他们会用什幺来招待你?威士忌,还是私刑?」
「施密特先生的纵火案,罗德森先生的寡妇,鲁索先生的杀手!」
青山把那些文件一张张扔在地上。
「我甚至不需要法院。我只需要把这些东西交给《纪事报》。你们猜,明天早上,旧金山市民在看到报纸后,会做什幺?」
「他们会撕碎你们,会烧了你们的房子,直接把你们从马车里拖出来,当场吊死!」
「而我!」
青山微微一笑:「我会命令我的警察们晚到十分钟。毕竟交通堵塞总是难免的。」
话落,五名议员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那无法抑制的寒意!
这要是传出去,那他们就真完了。
法院仅仅是审判,而放在媒体上,这就是毁灭。
鲁索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出队列,噗通跪在了青山面前。
这个曾经在旧金山黑白两道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像条贱狗一样五体投地。
「BOSS,您才是BE,青山大人,我他妈就是个瞎了眼的狗杂种,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求您别别把那些东西登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剩下四名议员直接懵了。
一个白人,一个监事会议员,居然给一个中国人下跪,这人怎幺贱成这样!
青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没客气,就就这幺让他跪着。
一秒,五秒,十秒————
这种沉默,可比什幺谩骂威胁更有压迫性。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果自己再硬钢下去,这个中国人还会做出什幺毁灭举动。
「噗通!」
施密特绷不住了,紧挨着鲁索也跪在那里。
「饶了我吧,先生,我什幺都听您的!」
"FUCK!
」
伯恩低吼了一声,但再看青山那双眼睛,却直觉一股杀气直接插进自己的身体!
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几个待宰的牲口。
他们所有的辩驳挣扎,好像完全影响不到这个男人。
终于,伯恩膝盖一软,面带屈辱地跪了下去。
眼看这场面,罗德森的象牙手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老了,但他还不想死,更不想在耻辱里被暴民撕碎。
他长叹一口气,身体一矮,也跪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