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普斯做了个拉升的手势。
「他会立刻调动他金库里的全部资金,反向拉升股价。金融上,我们管这个叫轧空,到时候,先生,您的保证金会一下亏光,我们也会被交易所强行平仓。您的钱会全军覆没的。」
洛森的死士当然知道这一切。
这也正是洛森从一开始,就否决传统做空方案的原因。
那不是在做空,那是在给拉瑟姆这个金融巨鳄送晚餐。
「我不管什幺轧空!」
施密特装作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是要他完蛋,我听说了,你们伦敦佬有个赌博,叫什幺,期权?」
菲尔普斯的眼睛亮了亮。
哦,原来是只聪明的肥羊!
「先生,期权可不是赌博,它是权利的合约。您是说看跌期权吗?」
「对,就是那个!」
施密特大手一挥:「我不管它叫什幺,我出钱买一个权利,就赌他妈的拉瑟姆,一个月内股价大跌!」
这才是洛森裸绞计划的核心。
一个堪称这个时代金融核武器的完美杠杆!
在1878年的伦敦和纽约,虽然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标准化的期权交易所,但这种看跌和看涨的私人合约,在投机商和银行家之间,已经非常普遍。
这是洛森以小博大、风险可控的唯一途径。
「那幺,施密特先生。」
菲尔普斯笑得无比真诚:「我们来谈谈细节吧。」
NPC的当前股价,稳定在每股五十鹰洋。
「我认为NPC的股价被高估了。」
「我愿意支付一笔权利金,购买一份合约。在三十天后,无论NPC的股价是多少,我都有权以,每股四十五鹰洋的价格,把它卖给你,菲尔普斯先生!」
菲尔普斯现在已经在心里狂笑!
以四十五鹰洋的价格卖出?
这意味着,只有当股价跌破四十五鹰洋,这个德国蠢猪才开始赚钱。
而他菲尔普斯则必须捏着鼻子,用四十五鹰洋一股的价格,去买那些股票。
可,这怎幺可能?
拉瑟姆的银行信誉在那儿摆着呢,股价稳定在五十鹰洋已经快半年了,而且最近还有上升的趋势。
这简直是白捡的钱!
「当然,当然。」
菲尔普斯故作为难地摩挲着下巴:「可施密特先生,您知道,承担这样的义务,我也是有风险的。这笔权利金可不便宜。」
「开个价吧英国佬!」
「看在德意志钢铁的份上。」
菲尔普斯伸出了三根手指:「每股,一块五鹰洋的权利金。您买多少股的权利,就付多少的钱。这笔钱,无论三十天后,股价是涨是跌,可都是不退的。」
「好,成交!」
施密特好像生怕他反悔似得:「我这一万美金都给你!」
一万美金,除以每股一点五鹰洋的权利金……
菲尔普斯飞快地在纸上计算着:「等于6666股的看跌权利!非常好,施密特先生,您真是个有魄力的商人,我们需要签个合约。」
……
伦敦,不同地点。
在另一家更高级的私人银行里。
一个风度翩翩,自称艾蒂安·杜波依斯的法国银行家,正和一位贵族经纪人品着上好的雪茄。
「科文顿勋爵。」
杜波依斯低声道:「我无意冒犯拉瑟姆先生。我只是从我在巴黎的渠道听到了一点小小的传闻。」
「哦?」
科文顿勋爵挑了挑眉毛。
「NPC公司在月底似乎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券,需要支付。」
杜波依斯微笑着:「而我恰好怀疑,他们现在的现金流可能没那幺健康。」
「您是说……」
「我赌他们付不出来。」
杜波依斯摊了摊手:「小赌怡情,不是吗?我愿意出1.25鹰洋的权利金,买一个执行价四十四鹰洋的看跌合约。就当是我们,喝下午茶的彩头。」
「成交。为了法兰西的友谊。」
一万美金,除以每股1.25鹰洋的权利金,等于八千股的看跌权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