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今年整个欧洲的粮食都欠收!我之前囤积在那里的那批小麦,现在比黄金还贵,我们赚德国人的钱!」
他看着妻子,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我们会没事的,莎拉。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会比以前更有钱!更有钱!」
他安抚着妻子,更像在催眠自己。
「至于旧金山。」
他压低嗓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会回来的。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查出他们是谁,用高价雇佣世界上最狠的杂种,把他们今天从我这里拿走的一切,连同他们的皮和骨头,一起拿回来!」
莎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丈夫的许诺也让她找到了一丝慰藉。
过了大概半小时,莎拉擡起头:「索利,我怎幺感觉船慢下来了?」
索利也察觉到了。
轰鸣声变得断断续续,最后直接停下。
「怎幺回事?」索利皱起眉:「到奥克兰码头了?」
他不记得有这幺快。
船就这幺停了。
不是靠岸停泊,而是死在水中央,一片死寂。
不祥的预感再一次笼罩了他,比在办公室时还要浓烈一百倍。
「莎拉,待在里面,锁好门!」
索利的心脏狂跳,强烈的危机感疯狂涌出。
他推开舱门,冲到甲板上。
「船长,你他妈的在干什幺?为什幺停船?」
甲板上空无一人,驾驶舱里空无一人。
那个穿着油布衣的船长直接消失了。
舵轮在惯性下,正无意义地缓缓转动。
索利·罗斯冲到船舷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水。
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除了他们之外的半点光亮。
他们现在就在海湾的正中央。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猛地炸开。
他不是要回德国。
他们一家,从一开始,就是要去地狱!
「这群混蛋,果然还是他妈的不讲信用!」
索利·罗斯发疯似地冲回驾驶舱,想重新启动蒸汽机。
就在这时,他踢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木桶。
一个被钉在驾驶舱座位下面不怎幺起眼的木桶。
木桶上,还伸出几根整齐的黑色电线。
电线?
索利·罗斯顷刻间瞳孔震颤,浑身血液变得冰凉。
「不!」
……
与此同时。
远在数英里之外,旧金山,唐人街。
一座茶楼的顶层露台上,青山临风而立,眺望着海湾的方向。
他身后站着已被他收服的女人,麦玲。
麦玲裹着一件貂皮大衣,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她不明白这个新主子,为什幺要在深夜十一点,站在这里吹海风。
「老板。」
她柔声开口:「起雾了,风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