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亨特先生,我理解!我完全理解!」
亚伯纳西立刻换上一副悲悯表情:「我,我是霍勒斯·亚伯纳西。你也许没听过我,但我是赛拉斯先生最好的朋友!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
「是的!赛拉斯,唉,他走之前和我有一笔未完成的生意,就是马场里那三百匹马,他委托我一定要帮他卖个好价钱。」
「现在,他不在了,但我不能背弃我对我老朋友的承诺啊!」
艾比盖尔一听到生意、马这些词,头都大了!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去管这些事。
自己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要好好享受和伊森在一起的时光。
现在的她就等这件事情过去,要和伊森一起去浪漫呢,哪有心思去管什幺生意马匹!
「伊森。」
她拉了拉伊森的衣角:「你来处理,好吗?我对这些东西还什幺都不懂呢。」
「没问题,亲爱的。」
伊森对她笑了笑,旋即转头看向亚伯纳西。
「亚伯纳西先生,既然是生意,那我们就好好谈谈生意,这个价格嘛————」
「哎!」
亚伯纳西重重叹了口气,故作为难地搓着手。
「亨特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啊,这年头,生意难做!尤其是马匹的生意!简直是一落千丈!」
他指了指窗外:「而且,我刚才粗略地看了一眼,唉,赛拉斯一走,马场里那群懒骨头根本没尽心照顾!那批马毛色黯淡,精神萎靡,有几匹我看着好像都染上了马瘟!」
「马瘟?」
艾比盖尔惊呼一声。
「嘘,小声点,孩子!」
亚伯纳西立刻作紧张状:「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你这马场就全完了!一匹都别想卖掉!」
「那怎幺办?」
艾比盖尔有些慌神。
虽然不懂生意,但是她知道什幺叫有钱没钱啊!
「唉。」
亚伯纳西再次叹气:「亨特先生,艾比盖尔小姐,看在我和赛拉斯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血本无归。」
「这样吧!我担点风险!全要了!」
「我给你们每匹马十八块鹰洋的价格!现金!现在就付!我来帮你们把这堆麻烦处理掉!」
「十八块?」
艾比盖尔对数字毫无概念,只觉得能把马瘟送走,顺便还能赚点,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哦,那太感谢您了,亚伯纳西先生。」
「等等!」
伊森直接打断两人对话。
那一米八五的身高自带极强压迫感,他在亚伯纳西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满身肥油的商人。
「亚伯纳西先生。」
伊森微笑着:「您刚才说市场一落千丈?」
「呃,是的。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不用打听,我昨天刚收到我朋友的电报,他就在斯托克顿的马匹交易市场。」
「他说,因为北加州的匪帮和印第安人闹得太凶,陆军正在疯狂地采购军马,准备扩编骑兵营。」
「就在昨天,斯托克顿市场上,一匹普通的三岁夸特马成交价是六十二块鹰洋。」
「而我们马场里的,是三百匹,血统纯正的帕洛米诺马!」
「您、您一定搞错了,亨特先生,那是————」
「我还搞错了马瘟,对吗?真不巧。我在来索诺玛之前,曾在怀俄明的一个马场干过两年。」
「我今天早上刚和马夫长一起巡视了马场,每一匹马我亲手检查的。」
他突然逼近一步,吓得亚伯纳西冷汗岑岑。
「它们现在壮得能拉动一列火车,哪来的马瘟?嗯?」
亚伯纳西赶紧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这个小白脸不就是个艺术家吗?他怎幺懂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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