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在政治上站得住脚的理由,我是不会陪你们发疯的。」
桑德斯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难得的轻松,甚至带着几分自嘲:「约翰,刚才我说他能力不行,说他只会煽动情绪却不懂治理,甚至说要让他滚下台的时候,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话我吧?」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深沉。
但也太诱人了。
「他们会看到希望。」
「如果是你,你现在应该在跟我哭诉怎幺保住你的众议员席位,而不是跟我谈论什幺该死的五亿美元。」
「各大工会的养老金基金,那些手里握着数千亿美元却不知道该投向何处的巨头。」
墨菲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权力的诱惑或许已经减弱,但历史定位的诱惑却是无法抗拒的。
「那些致力于环保和气候变化的绿色投资基金。」
桑德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不是在党内分蛋糕,丹尼尔,我们是从共和党的手里,硬生生地把那些选票夺回来。」
「我为什幺要帮你?或者说,我为什幺要帮你去冒这个险?」
「我们将用这笔钱,直接启动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要建立工人合作社,我们要改造贫民窟的学校,我们要让那些失业的钢铁工人重新回到岗位上,拿到有尊严的薪水。」
「只要您能动员起这股力量,哪怕只有百分之一,这五亿美元的额度也会被瞬间抢光。」
墨菲看了一眼里奥。
「参议员,匹兹堡的成功,绝不仅仅属于匹兹堡。」
「我们希望您能以领袖的身份,向全美的进步派力量发出呼吁。」
「但我不想按常规打法了。」
「我们不需要华尔街的投行来领投。」
「这才是真正的政治,孩子。」
电话那头的桑德斯正在计算。
「您要告诉他们,购买这笔债券,不是一次普通的理财,而是一次政治表态。」
随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笑声。
过了许久,桑德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成功了,这将是你政治生涯中最伟大的遗产。
「但这依然有风险,如果项目失败,如果匹兹堡违约,那就是进步派的巨大丑闻。」
「一个向全美国证明进步主义政策不仅在理论上可行,在财政上也可行,在政治上更能赢」的样板间。」
它绕过了传统的金融评价体系,直接构建了一个基于意识形态和政治认同的金融闭环。
「他拒绝不了。」
「这笔买卖,值得你赌一把。」
「告诉我实话,约翰。」
这一番话,精准地击中了桑德斯的软肋。
墨菲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坚定。
「那些关注社会责任、想要通过投资来改变世界的家族基金。」
桑德斯终于开口了。
「我,约翰·墨菲,作为这个计划在华盛顿的推手,作为把钱带回来的人。」
「这五亿美元到底怎幺花?这个所谓的参议员竞选到底怎幺打?」
「因为里奥之前的那些行动,全美国的目光都集中在匹兹堡。媒体在看着我们,共和党在盯着我们,进步派的支持者们也在期待着我们。」
「这就对了。」
「如果债券违约了,如果项目失败了,我的信誉会跟着一起破产。我为什幺要为了一个匹兹堡市长,去赌上我的一世英名?」
「好,约翰。那你告诉我,谁会买这笔垃圾债?华尔街的那些基金经理?他们看到四兹堡的财务报表就会把这些债券扔进碎纸机。」
「竞选参议员?」
「只要我赢了,你在参议院就不再是孤军奋战。」
「你不想在参议院里,多一个真正听你话,欠你天大人情,而且来自关键摇摆州的参议员吗?」
「风险总是存在的。」墨菲立即回应,「但收益也同样巨大。」
墨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在众议院一直缩着头,你的脑子里装的是选区划分图和筹款晚宴的菜单,装不下这种疯狂的想法。」
墨菲的声音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