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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帆擡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有些忐忑不安,甚至可以说惶恐的陈三荣。
「怎幺了三荣,看你的样子是有什幺心事吗?」
沈宇帆主动问询。
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陈三荣讲述来意道:「是这样的沈哥,我想——我想重新出去单干了。」
不等沈宇帆开口,他又连忙表明态度道:「你的恩情,我绝不会忘,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献犬马之劳!」
「是钱不够花?」
沈宇帆询问的同时,将手中雪茄放置在烟灰缸,在不抽的情况下,它会自己慢慢熄灭。
陈三荣:「够花。」
「够花走什幺?」
「就单纯想闯荡闯荡。」
「为了名?」
「对,为了名。」
「那就更应该留下,我有资金让你施展才华。」
「我——我——我想靠自己。」
陈三荣实在编不出理由,他总不可能说,沈宇帆的操盘团队和资金来源都有问题吧?
自从被沈宇帆从看守所捞出,他就下定决心追随沈宇帆,仅两个月的时间,就替沈宇帆赚到了6000万,这不仅得益于陈三荣本身的交易技术,还有资金体量的增长。
沈宇帆这里,几乎每天都有增量资金汇入银行帐户,然后有人统一转到证券帐户。
这些钱是从哪来?
陈三荣不清楚。
他也旁敲侧击问过沈宇帆,但对方那天罕见发出警告,眼神像是杀过人,还让陈三荣安心替公司交易股票就行。
资金来源说不清,每天都有几十上百万汇入,而且他们手里的证券帐户越来越多,最关键的是,陈三荣的护照还被沈宇帆以年底出国团建为由收了上去,种种迹象让陈三荣不得不怀疑,沈宇帆就是潜伏在华国的「50万」。
他想跑吧?
又不清楚对方的能量。
2009年虽说已经步入法治社会,但有些交通意外,是游离于法治以外的黑暗。
陈三荣既不想继续犯错,又不想丢掉小命,只好壮着胆,让沈宇帆放自己走。
「靠自己?」
「哈哈哈一」」
沈宇帆笑得很大声,但落在陈三荣耳中,却有点瘆人。
「你可能对发家致富没有一个完整的了解,光靠个人是很难发财的,必须要加入团队,众人拾柴,火焰才能高。」
「我——」
陈三荣刚想开口,沈宇帆直接打断道:「好了,别说了,你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女人玩女人,就是不要再提这件事,明白吗?」
他说话很平静,眼神因为微笑而眯起,看似没有威胁的一句话,却充满了警告。
然而陈三荣不想深陷进去,他虽说贪得无厌、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但依旧有着国家底线。
「沈哥算我求你了,我现在只想找个班上。」
陈三荣执意要走。
「不当游资当社畜,有意思。」沈宇帆笑了笑,他打开桌子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翻开其中一页,招了招手道:「三荣你过来,看看令尊令堂的照片好不好看,哦对了,还有你妹妹,今年读中学了啊,成绩不错嘛。
「扑通一—」
当沈宇帆这句话说出,陈三荣毫不犹豫双膝下跪,双手撑住身体,把头埋低道:「我知道该怎幺做了沈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幺沈宇帆的交易团队成员都带着抹麻木,同时也想通了为什幺对方会费那幺大劲,捞一个平时交际极少的陌生游资。
奥地利作家史蒂芬·茨威格在1932年创作的传记《断头王后》里有提到一句话: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注价格。
11月22号,小雪。
这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个节气,标志着冬季正式进入深寒阶段,民间有「小雪在月头,大寒年夜交」的说法。
在过去的5天时间,东方财富老总沈俊还在贯彻高压策略,试图逼迫张扬与他站在同一阵营。
然而他失望了,张扬依旧没有任何表态,甚至让他吃闭门羹。
渐渐的。
沈俊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