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李泰肥胖的身躯因暴怒而剧烈起伏,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昂贵的白瓷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他双目赤红,瞪着下首噤若寒蝉的幕僚们,尤其是刚刚汇报完消息的岑文本。
「本王苦心散布的流言,被他一个『开东宫』就轻飘飘化解了!还他妈变成了他展示贤才、为国举荐的舞台?!
薛仁贵、裴行俭露个脸就堵住了悠悠众口?那个什幺狗屁仓曹王迁,居然让他李承干捧成了心系黎庶的干才?!
『以报太子知遇之恩』?听听!听听!就差明着说效忠东宫了!」李泰气得声音都变了调,脸上的肥肉不住颤抖:
「他李承干这不是私募僚臣是什幺?」
他指着下面,唾沫横飞:「还有那个韦悰!平日里在本王面前夸夸其谈,言必称孔孟,道不离忠孝,多幺能言善辩!
结果呢?跑去东宫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那个跛子驳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滚出来!脸都丢尽了!
什幺御史风骨,智计无双?狗屁!连李承干那个以前只知道玩鸟斗鸡的废物都说不过!本王养你们何用?!」
岑文本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殿下息怒。太子此举,确实出人意表,打着『纳谏』、『为国举才』的旗号,行招揽人心之实,手段……确实高明。韦御史……也是措手不及。」
「高明?哼!再高明也是钻了空子!」李泰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李承干以为这就算完了?门都没有!他借着让人『参观』、『质疑』的由头,公然培植亲信,那王迁就是明证!『知遇之恩』都喊出来了!这不就是私募僚臣?」
他看向岑文本和其他幕僚:「岑先生,你说!明日朝会,我们能不能就弹劾他借开东宫之名,行私募党羽之实?他举荐王迁,看似走了中书省,但谁不知道是他李承干的意思?王迁感恩戴德的对象是谁?还不是他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