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婉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丈夫的顾虑:「殿下思虑的是。主动出击,反失大义名分,得不偿失。」
「正是此理。」李承干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洞悉后的从容,「故而,孤不必主动寻衅。只需以静制动,以守待攻。如同今日朝堂之上,魏王发难在前,孤被迫反击在后。」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今日孤在两仪殿所为,便是典范。他污我『结党』,我反诘他秦王府旧事与文学馆之实;他诬我『密谋』,我请出孙真人,以祥瑞神药自证清白!此乃后发制人,有理有据!纵使将魏王驳斥得体无完肤,陛下与群臣亦无话可说,只会觉其咎由自取。」
「而反击之后,」李承干继续道,声音沉稳有力,「若魏王能因此收敛,孤亦可适时展现储君气度,予其改过之机。如此反复,魏王便会知晓,他每一次攻讦,必将招致孤更凌厉的反击。孤只需恪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准则,在道义上,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透了未来的棋路:「然魏王欲争储位,必不甘寂寞,定会屡屡生事。
他攻得越急,露出的破绽便越多。孤只需沉着应对,一一化解其攻讦,使其图谋屡屡落空。
时日一久,陛下与众臣自然会看清,究竟是谁在搅动风云、觊觎储位、破坏朝堂安稳。朝野清议,亦会逐渐明了是非曲直,人心向背,自会分明。」
苏轻婉恍然,眼中忧虑稍减,轻声道:「就如今日,魏王构陷不成反遭重挫,虽陛下只予薄惩,但其在百官心中之形象,已然折损?」
「不错。」李承干肯定道,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声望,便是孤最大的护身符。
孤要做的,便是勤勉政事,推行科举新法,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在每一次魏王挑起的争端中,堂堂正正地挫败他,积累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