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殿内武官队列,仿佛在寻求共鸣,继续道:「正是因此,臣才忧心如焚!
那窦氏偶闻臣叹息卫士困窘,才妄言有『法子』筹措银钱。
臣一时不察,轻信其言,铸成大错!此乃臣失察之过,臣认罚!」
话锋一转,李承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猛烈的力度:「然!臣东宫用度何以如此窘迫?根源何在?全因户部——层层克扣、盘剥!」
他擡手,逐一指向户部官员所在方向,言辞如刀,直指要害:
「户部金部郎中——柳奭!」(负责钱帛出纳)
「汝掌金部,发放东宫卫士春冬衣帛,以次充好,短斤少两!致使儿郎们身着薄衣,何以御寒?!」
「户部仓部郎中——李守素!」(负责粮仓储运)
「汝掌仓部,供给东宫粮米,竟掺杂陈腐霉粮!此等劣物,焉能充作军食?!」
「户部度支郎中——杨弘礼!」(负责财政预算)
「汝掌度支,拟定度支预算,对我东宫各项用度,巧立名目,肆意删减!致使东宫捉襟见肘!」
李承干的目光最后落在户部侍郎刘洎和户部尚书唐俭身上,带着冰冷的质问:
「户部侍郎——刘洎!」
「汝总管户部四曹,审计覆核,于柳奭、李守素、杨弘礼等人克扣盘剥东宫之举,是视而不见,还是有意纵容?!」
「户部尚书——唐俭!」
「汝身为户部之首,对下属种种劣行,不查不究!最终竟能签押批允此等盘剥东宫之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