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李泰及其党羽则难掩嘴角的得意。
李承干深吸一口气,迎着无数道或质疑、或嘲讽、或担忧的目光,声音清晰地说道:
「陛下容禀。去年,龚德全确曾向臣禀告,言道有法子为东宫筹措一笔银钱,以解燃眉之急。
臣……当时东宫用度紧张,一时不察,信了他这舅父(奶娘丈夫,故称舅父)的忠义之心,便允了他自行筹措。
怪只怪臣太过轻信于人,万没想到……万没想到他竟敢胆大包天,勾结赵博文,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祸乱科举的勾当!」
他将责任推给「已死」和「失踪」的关键人物,将自己定位为「受蒙蔽」的受害者。
「哦?」李世民眼中寒光闪烁,语气充满了不信任,「如此说来,你竟是不知情了?一切都是龚德全与赵博文私下所为?」
「陛下!」不等李承干回答,御史大夫萧瑀大步出列,声音洪亮,带着老臣的刚直与对太子「狡辩」的鄙夷:
「太子殿下此言,纯属避重就轻,意图脱罪!如今赵博文狱中暴毙,龚德全人间蒸发,死无对证!
太子殿下便将罪责尽数推于两个死人身上,岂非太过儿戏?!
龚德全乃殿下奶母之夫,东宫心腹,人所共知!
那脏银最终流向东宫,亦是铁证!
若非殿下指使,何人能调动此二人?何人敢将如此巨款送入东宫?
此等弥天大谎,焉能欺瞒圣聪,蒙蔽天下?!」
他的质问如同连珠炮,直指核心——死无对证,但『身份关联』的认证、『银钱流向』的物证皆指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