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殿内某些人的心坎上。
李承干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环视着那些或惊愕、或尴尬、或愤怒的面孔,最后发出一声沉重如叹息般的质问:
「孤实在不解!光学会背诵这些圣贤书上的道理,于这累累白骨、凄凄哭声,究竟有何益处?!」
「为何我大唐年年号称丰稔,却仍有万民啼饥号寒?!为何这朗朗干坤之下,依旧是……」
他猛地擡手指向殿外,仿佛要指向那繁华长安城阴影里的角落,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悲愤:
「朱门之内,酒浆倾作渠!」
「长街之上,新骨覆旧骸!」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连御座上的李世民,也被太子这番前所未有、直指帝国疮疤的言论所震动,一时竟忘了斥责。
「朱门之内,酒浆倾作渠!」
「长街之上,新骨覆旧骸!」
李承干这两句化用天宝年间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意,在庄严肃穆的两仪殿内轰然炸响!
满朝文武瞬间噤若寒蝉,无数道目光由惊愕转为骇然。
太子这是……要将这煌煌盛世的外衣彻底撕碎吗?!
御座之上,李世民的脸庞已不再是铁青,而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