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面孔血色尽褪,复涌上酱紫狂潮,双目圆睁如欲迸裂,血丝密布!
他无法置信!
无法置信眼前的儿子,竟敢!
怎敢?!
用如此大逆不道、诛魂蚀骨之言,赤裸裸撕开他内心最隐秘、最鲜血淋漓、最不容触碰的旧疤!
将「玄武门」与「避害」选择,如此直白并列?!
愚蠢……找死!!
「逆……逆子……」李世民胸膛如破风箱般剧烈起伏,嘶哑的声音带着来自深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朕……朕……朕要……」
他想说杀,说废,说千刀万剐!但汹涌到极致的狂怒与心肺被刺穿的剧痛,竟让他失语!
唯余沉重如濒死野兽的喘息,在死寂中回荡。
那股足以碾碎山河的帝王威压,如同实质的黑潮,疯狂扩散,要将李承干彻底湮灭!
李承干头顶那道毁灭性的目光,如同山岳压顶。
巨大的恐惧如毒蛇缠紧心脏,窒息感涌来。
李承干猛地吸气!冰冷的空气似冻结了恐惧。他用尽力气支撑起身,再次擡头。
脸上所有惶恐、心慌、挣扎荡然无存,只剩一种「求知」的顽固平静。
目光不再看那尊燃烧的帝王神像,而是缓缓扫过丹墀下——那些被施了定身法、面无人色、恨不得消失的群臣。
声音不高,却穿透窒息死寂,带着奇特的「谦逊」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