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如你们要求孤的,以『圣贤之道』为尺,去质疑?!去追究?!去弄个明白?!」
「请——张——师——教——我——!」
死寂!
绝对的、令人血液凝固的死寂!
张玄素张着嘴,喉中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浑身筛糠般抖动,指着李承干的手抖如风中残叶,眼中不再是悲愤,而是彻底的、被推入无底深渊的震骇、恐惧与绝望。
猛地,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刘洎、岑文本、柴令武以及所有方才慷慨激昂的魏王党羽,此刻面无人色,冷汗如瀑。
他们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别说驳斥,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先前斥责太子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们自己身上!
李世民端坐龙椅,脸色阴沉得滴出水来。
眼中风暴翻腾——震怒、难堪、被戳中隐秘的刺痛,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的凛冽杀机。
他死死盯着殿中的儿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
李承干的话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寂静的大殿中激起千层浪。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的哗然和无数道或惊骇、或愤怒、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御座之上,李世民的脸色已由铁青转为一种骇人的深红。
他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眼睛死死盯着丹陛之下那个跛足的儿子,里面翻涌的已不仅仅是失望和愤怒,而是被当众戳穿盛世疮疤的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