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龙行有雨,虎行有风。”
安眠一夜之后的清晨,季忧穿戴整齐,从吉祥殿后殿走出。
丁瑶和卓婉秋正站在殿门前看著外面的落雨,听到脚步声后悄然转眸:“姑爷確定不先去灵剑山么,虽然鉴主嘴上不说,但我猜她肯定想你了。”
“忙完丰州的事情就去,现在天气潮湿,粮食不易贮存,况且尸潮过后大面积的良田被毁,估计难民也会有很多。”
二女点了点头,隨后將一只小包裹取出来递给了他:“这是公子原本的东西。”
季忧昏迷之时一直都是她们俩贴身照顾的,自己的储物葫芦,包括从別人身上摸来的储物葫芦,都被他们保管著。
接过包裹,季忧將其中物件收好,隨后捡起了其中一枚黑的戒指,对著明亮处观看半响,眼神渐渐疑惑。
“这是什么?”
“?””
丁瑶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之前给公子擦洗时摘下来的,待在食指上,难道不是公子的么?”
季忧微微皱眉:“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这样的戒指?”
“材质看起来还不错,会不会是別人丟的?这里是吉祥殿,说不定是那个尤掌教的。”
“材质不错?那应该是我的。”
“?””
不错的东西在我手里了,那必然就是我的。
季忧並未深思,將戒指捏住之后向著山下走去,而丁瑶和卓婉秋则撑起雨伞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朝山下走去。
门前已经停了两大驾马车,正在雨中静候。
季忧挑起门帘,带著丁瑶和卓婉秋进入马车,就见曹劲松等人已在车中坐的整整齐齐。
哗啦啦-
一雨滴打落在车棚之上,匯聚成细流,沿著华盖不断滴落。
季忧迈步走进了车厢,从半开的窗子向外重新望了一眼天书院。
灾祸之后,青云天下发生了许多大事。
地龙翻身,瘟疫横行,这都是季忧醒来之后所听到的。
然后天书院掌教就飞升了,而在他飞升之后,一切动乱似乎都在平息。
隱约之间,季忧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尤其是老掌教还曾是前来探望过自己的老大夫,却刻意隱瞒了身份。
再加上守夜人的传承,以及戏班那位老先生对於守夜人被仙宗残害的故事,一切都让他觉得疑惑满满。
只是如今局势复杂,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落雨之下,马车缓缓开动,碾过清澈的水汪向著北面的城门而去。
站在尼山之上的何灵秀、余诗柳,崇王宅邸中的徐家、姜家,还有茶楼上的一些看客。
细雨濛濛之中,无数目光在这马车离城之际渐渐收回。
“他回丰州了?”
“嗯。”
“去做什么?”
“务农吧,城中的无虑商號前几日刚刚修整理,看样是打算重新营业了。”
无虑商號虽然临近春华巷,虽然並未在临仙境妖人攻山之时被轰碎,但前面店铺的灰瓦还是被进溅的碎砖砸漏了。
前几日有工匠前来修,很多人都曾见过。
大灾之后的季忧声名鹊起,无数世家想要其做自己的乘龙快婿,递去了请帖无数。
结果就在这种一步登天的时候,他离开了天书院,又要回丰州务农了。
眾人不禁想起天道会决赛之前的季忧,当时所有人都在准备著最后一战,而他则抽了个空回家割了麦子。
一念及此,无数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清楚他为何连这些名门望族之女都不愿意选。
那他到底想要选谁?
落雨的內院茶亭之中,何灵秀面无表情地转身,以灵气驱散了著雨滴,向著自在峰走去。
她自以为何家开出条件极为不错,足够动人,却不曾想就连只言片语的回应都未得到。
不回应就代表回绝,但又跟回绝有著很大的区別。
因为回绝还可以再商量,但不回应则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灵秀。”
何灵秀闻声抬头,便见左丘殿主正在自在殿门前,用平静的眼眸望著正在上山的他:“舅舅——.”
“你道心乱了,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告诉舅舅发生了何事?”
何灵秀听后睫毛微颤:“家中有意招季师弟入赘,於是写了拜帖前去,但却未得回应,我自谢不弱於人,想不通为何,心绪不由得有些杂乱。”
左丘阳听后轻轻授了授长须:“你事先该与我商量一番,我就不会让你如此鲁莽行事。”
“舅舅的意思是说,您早就知道他不会回应,会让我不要动念,可是为什么?”
“他已有大房,不回应不是正常?”
“您说丹宗的元採薇?”
“不,是灵剑山的那位小鉴主。”
“?”
何灵秀闻声一证,愣了许久才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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