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卓婉秋点了点头,开始细嚼著碗中的灵苗。
不过吃著吃著,她忽然发现丁瑶也抬起了头,不过没等她开口询问,一阵悠长的喘息声便从殿中响起,顿时让她的吞咽动作僵在了喉部。
腾地一声,两人瞬间起身,一脸惊喜地朝著远处的床榻跑去,就见平躺中的季忧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临川的孤儿院,梦到了弟弟妹妹,还梦到了扎著马尾的顏书亦,穿著牛仔短裤的元採薇,俩人一手一个胖娃娃满大街溜达。
各种梦境混杂在一起,让他的思维极其混乱,搞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直到他看到丁瑶和卓婉秋扑到床榻上,他那意识才渐渐开始清晰了几分。
“姑爷。”
“公子,你醒了?”
季忧涣散的眼神逐渐聚拢,盯著两人看了许久后凝住了眼眸:“楚先死了,傲娇鬼呢?”
他的思维最后一瞬停留在了斩去楚先头颅的时候,之后的事情便再也不清楚了。
而他现在所想到的还是三月前在遗蹟的最后一个念头,那便是临仙境妖人夺圣器,最危险的就是傲娇鬼。
“公子,鉴主她没事。”
“当真?”
丁瑶点了点头:“真的,您因为重伤被送回天书院之后,我们便立刻回到了灵剑山,鉴主她好好的,还是她安排我们到天书院来,寸步不离地守著您的。”
“她打贏了?”季忧张了张因长期没有饮水而乾涩的嘴唇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只是赶到灵剑山的时候那庄家妖人已死,鉴主受了些伤,但並无大碍。”
其实至今为止,都有很多人在疑惑为何灵剑山小鉴主能够以无疆境的修为,在这场针对圣器的浩劫之中活下来。
甚至就连丁瑶与卓婉秋都不明白,鉴主是如何斩杀了那妖人。
不过对他们而言,只要鉴主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丹宗现在情况如何?”季忧回神后问道“丹宗的洪炉有当年六大仙宗所施的禁,並未成为那些妖人的第一目標,他们现在仍在封山状態,並未遭遇袭击。”
季忧听后缓缓鬆了口气,方才凝住的眼眸也渐渐散开,流露出一丝虚弱感。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十几头大象从身上踩过,浑身的零件都是一阵酸痛,
狗日的楚先,太难杀了。
他以道剑做阵基,施展惊仙剑阵的时候,当真能感受到体內所有气息都在迅速被压榨夺走,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思索之际,季忧向著四周围打量了一圈:“这里是天书院?我睡了多久?”
卓婉秋闻声接话:“姑爷已经睡了三个月了。”
季忧听后皱紧了眉心,感觉脑中一片昏沉,
见此一幕,丁瑶立刻帮他揉了揉太阳穴:“公子为了斩杀楚先,不止经脉被吸乾,神念也消耗过度,还是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去通知其他人。”
“再帮我弄些饭菜来吧,我感觉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好。”
简单的交流之后,季忧再次闭合了双眼,而丁瑶和卓婉秋则迅速跑了出去。
他们一个人前往仙膳坊,另一个则去寻找尤映秋与丹阳子及曹劲松等人。
见到姑爷醒来,她们自然是欣喜万分的,但这是否就意味著姑爷彻底脱离了危险,是否还有別的损伤没有癒合,这些都需要让专业的人来检查。
尤映秋此时正在紫竹禪林,为院中弟子在修道过程中所遇到的事情解惑。
当年她入內院未曾受到师尊的亲自教导,所以她在继位之后格外看重这方面的事情。
而隨著“季忧醒了”的稟报声传来,传道受业之中的尤映秋立刻起身,踏步御空之间朝著吉祥殿而去,只留下了一批有些茫然的年轻弟子。
还未等这些弟子开始议论,他们就看到了北侧的的仙客苑也有一道身影匆匆朝吉祥殿而去,正是目前暂住天书院的丹宗长老丹阳子。
同一时间,卓婉秋已经飞速来到了山下,跑到了曹劲松的院子当中。
“曹教习。”
“?”
未等气喘吁吁的卓婉秋说出后面的话,曹劲松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著內院而去。
卓婉秋隨即跟上,同时还顺路叫上了温正心与班阳舒。
等到三人抵达之际,季忧已经再次陷入了熟睡之中。
不过与昏迷时相比,他此时的沉睡多了几分隱约的鼾声,让他们瞬间安了心。
而先一步到来的尤映秋和丹阳子正在其床榻边,前者在观察其神態,而后者则以丹光內视了其体內的情况。
片刻之后,丹阳子將掌心的丹光收回,轻轻拇了授长须:“已恢復的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太长时间未曾进食,状態十分虚弱才会再次陷入沉睡。”
尤映秋听后望向季忧:“没想到只用了三个月,便能恢復到如此。”
“以季公子的身体强度,费了三个月才醒来已经是很严重的伤势了,他能如此平顺度过危机,也多亏当初处理的及时。”
“接下来需要什么?”尤映秋转头问道。
丹阳子授须道:“固本培元,我现在就要回去开炉,炼製一些针对此功效的药物给他服下。”
“那就麻烦长老了,炼丹过程中若有所需要可直接吩附掌事院。”
“多谢尤掌教。”
曹劲松此时也轻轻抬手,对丹阳子微微躬身,便见丹阳子还礼后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