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死死盯着上杉彻的侧脸。
这场命案,难道是查尔特勒安排的?
他到底想在游乐园里搞什幺?
是准备借着混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可恶,这种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最是让琴酒感到烦躁。
风里的棉花糖甜香早被浓重的血腥味冲散,连阳光都像是突然冷了下来。
云霄飞车咔嗒一声缓缓停靠到站,金属摩擦的声响混着游客的尖叫,像一把钝刀在耳边摩擦。
还在排队的人看清车厢里的景象时,歇斯底里的呐喊瞬间炸开。
那不是过山车俯冲时的兴奋尖叫,是带着人类本能恐惧的嘶吼。
操控台后的操作员吓得双腿一软,他瘫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往后缩。
上杉彻却像没听见这混乱似的,慢悠悠地起身,刚才撑起的雨伞不知道什幺时候消失了。
而他身上依旧干净得不像话。
浅灰色针织衫没沾半点血迹,连鞋尖都没蹭到地上的污渍,仿佛刚才那场血腥与他毫无关联。
全身上下只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悠闲,像刚看完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这模样落在琴酒眼里,让他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明明刚才离得那幺近,他的风衣上都溅到了点点猩红,上杉彻却能做到一尘不染。
「我都说了,别紧张。」上杉彻的声音飘了过来,明明周围人声嘈杂,却像贴着琴酒耳朵说的,格外清晰。
「总用这种脸色对女生,可是会被讨厌的。」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控制台走去,留下琴酒还坐在原地。
原本在起始站等得焦躁的伏特加,此刻脸色白得像张纸,眼睛直勾勾盯着座位那具无头尸体。
他不明白,为什幺坐一趟云霄飞车,会把脑袋坐没了?
开玩笑也要有个头不是吗?
越想越怕,又忍不住庆幸自己刚才没跟着上车。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意外,万一是意外,那说不定死的就是他。
「大、大哥...这到底...」
「不知道。」琴酒的声音冰冷,他擡手摸了摸风衣上的血迹,指尖传来粘稠的触感,「多半是查特搞的鬼。」
他的目光追着上杉彻的背影,看着对方走到失控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