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鱼人跨越游侠心中划下的警戒线，于是他毫不犹豫松开了紧绷的弓弦。
「嗖」的一声，鱼人下意识弯腰。
随后，它慢慢擡起头颅。
带蛙蹼的手抓住扎入腹部的箭矢，紧握，看也不看的用力拔出，鲜红的血液飞溅出来。
寇涛鱼人丢开箭矢，凶狠地望向蹲在马车顶的弓箭手护卫，「哇啦哇啦！」
这一声「哇啦哇啦」仿佛是冲锋的号角，驱使着鱼人们一拥而上。
「见鬼！」一个退伍老兵绝望地骂道，「不是说黑石商路很安全吗？我就拿了那幺点钱，现在居然要我卖命？！」
另一个退伍老兵亲了亲胸口的吊坠，「莉莉安，保佑爷爷吧。」
「你更见鬼！」退伍老兵转头骂亲吻吊坠的老兵，「你脑子是不是被鱼人隔空X了？打仗前这幺说的，十个有九个回不来！」
「如果我死了，祝你好运，马克。」亲吻吊坠的老兵说。
「那你就记着！如果我活着……」马克将小圆盾绑在手上，「莉莉安结婚那天，我才不会给她撑腰！就让她的小流氓丈夫欺负她去吧！你这老混蛋听到没有？！所以——」
抽出单手剑的刹那，他几乎是咆哮出了这句话：「给我活着去见莉莉安啊！！！」
老兵没有回答，因为寇涛鱼人的战矛已经捅了过来，他用小圆盾格挡。
战矛滑开的一刹那，老兵持剑捅进鱼人心脏，使劲一拧，再拔出。
鱼人心脏处的血液飙射到他苍白的连鬓胡上，为老兵增添了几分狰狞。
赶车人死了，被三只鱼人围攻而死。
三根战矛同一时间捅入，如同三支贯穿水袋的铅笔，拔出后血液决堤似的涌出。
搬运工也死了，被身后拎着破甲锤的鱼人敲中脑袋，一声不吭地倒下。
马克用余光扫向老战友。
鱼人们显然发现了这老头是个硬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