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只能尽量不去碰。
同时他也催动神识,尽全力将他所见的饥灾大阵的种种结构,纹路,以及阵媒腐化,阵纹如血管一般纵横的各种阵法画面,全都牢牢记在脑海。
这也是一种极为珍贵的“阅历”。
将来若有一天,他的阵法造诣足够深了,再回想起此时的种种细节,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领悟。毕竞,这可是师伯的手笔。
能从绝道大阵内部,亲眼看到师伯的阵法手笔,本身就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
墨画不再分心,而是一边向前走,一边聚精会神,将眼前的一切阵法细节,笔法也好,用墨也好,构造也好,血管也好,死物也好,活物也罢,无论是否有用,无论是否与阵法有关,全都原原本本地,烙印在了识海中。
墨画沉浸其中,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记录了多少。
待墨画回过神来,当即惊出冷汗,猛然意识到:
“我在做什?”
这可是师伯的地盘。
我在师伯的地盘,偷师伯的阵法?
这可不是在通仙城,也不是在南岳城,不是在离州城,而是在师伯主场的大荒。
自己怎可以沉迷阵法,一时忘乎所以,无视了周遭环境?
墨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不住环顾四周,皱起了眉头。
自从他进入这饥灾大阵以来,一个人都没碰到,甚至连一只邪祟都没有。
仿佛这饥灾大阵中,除了这阵法是活的,其他全都空无一物。
师伯呢?
他即便不在,也应该会留下什手段。
否则这饥灾绝道大阵,是如何建出来的?
还有……屠先生呢?
他到底在哪?
当年荒天血??祭大阵中,屠先生应当是死了,如果他没死,又会以什状态存在?
墨画的深沉的目光,看向大阵最诡异的深处。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面走。
万一走进去,真的还能回来?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回头路了,此时纠结这些,也没了意义。
墨画也很想看看,饥灾大阵最深处,整个大阵最核心的阵眼,究竞是什东西。
他也得找到屠先生…
墨画思索片刻后,继续迈步,向大阵深处走去,与此同时,他内心也有了预期。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无论是师伯,还是屠先生,都不是好惹的。
又继续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周遭的景象不变,仍旧是血肉石壁,和血管一般的饕餮阵纹。
只不过,血肉石壁明显更加粘稠。
血管也更粗壮,而且脉动更加有力。
饕餮的气息,也浓烈得如同雾水。
走在面,仿佛走在了深渊巨口中,似乎下一刻就会有被“吞噬”掉的凶险。
但墨画走在面,反倒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甚至隐隐有一种,走在自己“家”的错觉。这种感觉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