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大荒的圣兽朱雀,以深红色的朱雀之火,来封印古老「大荒邪神」的神坛。
朱雀,在此封印着邪神。
大荒的先民,祭拜朱雀,为朱雀圣兽源源不断提供信仰之力,这样才能够让朱雀永久镇压着,这座古老神座之上,曾经坐着的那个恐怖的邪道神祇。
——或者更严谨地说,是那个恐怖邪道神祇的一部分本源力量。
这究竟是谁的手笔,同样不言而喻。
墨画目光深邃,轻声念道:
「大巫祝……」
大巫祝,创造了朱雀圣兽,并以朱雀,封印了大荒邪神,坐落于此山界中的权座。
而大荒的圣兽,共同四个。
甚至,墨画猜测……
大巫祝人为创造大荒四圣兽,是不是就是为了……对抗并镇压古老的大荒邪神?
大荒邪神,是因为大巫祝,才「沉寂」的?
大巫祝究竟对大荒邪神做了什幺?
这又是什幺年代发生的事?
大荒隐没的历史,就是大巫祝与大荒邪神的「神道战争史」?大荒的诸多阵法,神道上的传承,也都因此而来?
墨画眉头紧皱。
探究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便越让人震惊。
而更让墨画,心情沉重的是……
他总感觉,自己现在做的事,好像就是大巫祝曾经在做的事。
他就是在顺着大巫祝的「老路」,一步步往前走。
可问题是,在走大巫祝的路的同时,他好像……也在走「大荒神主」的路……
屠龙者终成恶龙。
问题是自己从一开始,好像就既是「屠龙者」,又是「恶龙」。
他既是对抗大荒邪神的人。
同时,他也是吃着大荒邪神的「肉」,一步步接近「神道」的人。
墨画轻声叹了口气,不再多想了。
屠龙者也好,恶龙也罢,都无所谓了。
某种「宿命」的道路,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他想在大荒的棋局里活下去,想救大荒的苍生,证自己的道,那就只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宿命。
哪怕不知生死的大巫祝,在窥视着自己。
哪怕存天理,灭人欲的神明之道,会一点点泯灭自己的人性……
这条路,他也只能走下去……
「大荒神道衰微,世道混乱,妖魔鬼怪,都能称神……」
「那今日,我也来做大荒的神,做大荒众神之主……」
墨画瞳孔深邃,缓缓坐上了古老的神座。
那一瞬间,天地震颤,古老的朱雀山脉,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广袤的大地,开始颤动。
封印着神座的朱雀之血被焚干。
神道的意志开始复苏,金光染遍天际。
神坛之上的金树,开始滋长。
在无人可见的神道世界中,大道法则流转,金色的神权之树,又一次开始铺展向天空,如同神明的权柄,遮天覆地。
而所有的权柄,全收归于神座之上的,那一具血肉之身。
墨画单薄的身子,坐在数倍于他身躯的高大神座之上。
无边的威严,自他体内散发出来,与神座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