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发挥不好,让某个“贵人”输了,还可能被贵人灵石,买“诛妖令”处死,以此泄愤。
墨画担心大老虎,因此只要有空,便有意无意,在斗妖场的监牢里,搜寻大老虎的身形。
但他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
监牢里倒是有几只虎妖,但体型和毛色都不对。
监牢更深处,还有几间密牢。
密牢外,阵法严密,墨画初来乍到,也不敢打草惊蛇,贸然去碰这些阵法。
万一被察觉,一切潜伏就都泡汤了。
而万一密牢里面,关押的是某类更强的妖兽,一旦暴走,结果同样很糟糕。
墨画偷偷用了下妖骨卜术。
占卜出的因果,的确与这座斗妖场有关,但更具体的,就占卜不出了。
似乎这件事中,涉及的人和事很多,卜算难度很大。
斗妖场里,死去的妖兽和人的杂念纷呈,气机复杂,也会妨碍因果的卜算。
局面一时有些僵持住了。
墨画有些着急,但此时此刻,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耐心等着机会。
而三日后,契机果然出现了。
管事将一众仆人,聚在一起,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淡淡道:
“有个内场的仆人,失手砸了杯子,被贵人打死了,要换一个。”
一众仆役和奴人,全都低下了头。
斗妖场分内场和外场。
外场负责打杂,喂养妖兽,又脏又累又辛苦,吃穿也差。
内场负责服侍贵人,端茶递水,看着光鲜亮丽,但同样危险。
“贵人”出身高贵,喜怒无常,有的时候,比妖兽还凶残。
妖兽还有牢笼关着,贵人可没有。
一旦稍有不慎,冒犯了贵人,惹贵人不如意,死相会十分凄惨。
是以,很多仆人,宁愿待在又脏又累的外场,与凶残的妖兽相处,也不愿进内场,去伺候贵人。
管事这么一说,他们全都低下头来。
只有墨画的头没低。
换言之,只有墨画“抬头”了,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管事一眼就看到了他,寻思片刻,这才记起,墨画是他之前招进来充数的。
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死,显然是安分守己的。
而且……
管事又回忆了一下,想到这些时日来,墨画这个新人,根本没有一丁点受过打骂,或挨过责罚的印象,显然又是个乖顺讨巧的。
“你过来。”管事对墨画道。
墨画走上前去。
管事仔细打量了一下墨画,嫌墨画有些瘦了,但仔细端详墨画的面容,却颇有些惊艳之感,虽不白,但十分俊秀,有一种淳朴深邃的美。
管事心想,那些贵人脾气喜好,各有不同,但模样好,总归是更顺眼些,也不易发怒。
他便问墨画:“你去内场,可否愿意?”
墨画问道:“能吃饱饭么?外面的饭吃不饱。”
管事微怔,颇为满意,点头道:“不仅让你吃饱,还能吃好。”
墨画点头,“好,我去。”
管事欣慰颔首。
其他仆人,则偷偷看向墨画,目露同情。
于是墨画,就从“外场”,转到了“内场”,穿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给内场观看斗妖的“贵人”们,端茶送水。
他也终于,见到了斗妖场内场的模样。
斗妖场的内外场,是隔绝的。
在外场,他只能跟妖兽打交道。
但是到了内场,就能服侍“贵人”,同时能近距离看到斗妖的场面。
斗妖的场面很凶残。
这些妖兽,上场前会被喂食嗜血丹,激发凶性,因此厮杀的时候,都是不死不休,拼命啃噬,内脏肠子流一地。
而场面越血腥,观战的“贵人”们越兴奋。
这些“贵人”们,无不锦衣华服,面容倨傲,目光桀骜,身旁跟着很多小厮和仆从服侍,颐指气使,十分威武。
但他们修为,大多不高,也就在炼气九层,到筑基中后期这样。
看样子是出自大漠城中的大小家族和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