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他都偷偷溜出去,到了早上才回来。
这一日,刚入夜,姬长老又做贼一般,推开房门出去了。
墨画刚好有些无聊,便也起身出房门,想看看这姬长老,到底都去哪里鬼混了。
刚走到楼下,却见姬长老正跟一个白面公子,压低声音,猥琐地聊着天:
“施公子,你觉得女子……哪里最美?”
“自然是眼。或如春水,或如秋月,或如冬雪,潋滟之中,总有万种风情。”
“是,是,有的妩媚,有的清纯,有的高贵……我最喜欢嫌弃我的眼神,到了床上,先是嫌弃,缱绻一番后,又是一片朦胧屈辱,别有一番滋味……”
“但我觉得最美的,还当属胸……”
“胸不及腰,杨柳纤纤,不堪盈握,荡人心神。”
“没错,没错,施公子果然好品味……其实足也不错,或如白玉,或如初雪,如皎月,如……”
……
墨画额头一跳,一脸无语。
这两人,半夜都搁这聊什么呢……
这叹气声,也惊到了姬长老,他抬起头,见了墨画,如同被抓了现形一般神情一慌,继而赔笑道:
“墨公子……”
另一旁的公子,也站了起来,看向墨画。
姬长老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施公子,是我刚结交的朋友。”
墨画看向这位施公子,见他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只是脸色很白,而且白得过分,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苍白。
适才他跟姬长老聊女人的事。
姬长老一脸猥琐,全是欲望。
但这位施公子,却是欣赏居多,眸中透着痴迷。
施公子见了墨画,神色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只拱了拱手,算作见礼,而后对姬长老道:
“我先行一步,还在老地方,等候姬兄。”
姬长老讪笑,“好,好,我一定去。”
一脸苍白的施公子便离开了。
墨画缓缓走到姬长老面前,坐了下来。
姬长老很有眼力见地,为墨画斟了一杯茶,“墨公子,这么晚了,您不学阵法,出来做什么?”
墨画瞥了姬长老一眼,问道:“你这几日,都做什么去了?”
姬长老一脸严肃,“如今兵荒马乱,处处凶险,这几日我都去打探情报去了……”
他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在墨画面前,“撒谎”是没用的,便坦诚道:
“我找女人去了。”
墨画目光微冷,“你采补了?”
“没有,没有,”姬长老连忙道,“你情我愿的事,与采补无关。”
墨画不太信,“你情我愿?”
姬长老道:“我给了灵石,她情愿,我也情愿,你情我愿。”
墨画不解,“小驿城这里,还有这种地方?”
姬长老一脸自得,“墨公子,这你就不懂了,任何地方,都有这种地方。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罢了。我不一样,我是老手了,走到哪里,鼻子一闻,就能闻到脂粉的气味……”
墨画淡淡看着他,“你很得意?”
姬长老连忙道:“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不得意,不得意……”
墨画又问:“适才那位施公子,也是你在‘那个地方’认识的?”
姬长老感叹道:“这位施公子,也算是同道中人,我们很聊得来。只不过,他这人有些怪,只看不吃,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但愣是一个姑娘都不碰,白瞎了那张好皮囊了……”
说到这里,姬长老偷偷瞄了墨画一眼,心道真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的,其实还属眼前这位墨公子。
自己要是有他这张脸,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骗不到手?
半夜卧室的门,便是只开一条缝,恐怕都有女子像鱼儿一样,不断爬到床上来。
只可惜了,这个墨公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却不用在正途上,每天只知道画阵法……
真是暴殄天物……
姬长老心里很是遗憾。
墨画却懒得理姬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