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是真的对墨画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想养养眼。
毕竟走镖风餐露宿,还是蛮辛苦的,秀色可餐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
墨画反倒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英娘见墨画这副模样,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之后一路相安无事。
行至半途,就有人陆续下车。
骆镖头护送的,包括墨画在内,一共有七八个人,但这些人,都不是去苍狼城的。
他们只是顺路,搭的骆镖头的车。
途径附近的仙城,或是一些村落,他们提前招呼一声,然后到了地方,就会下车。
就这样,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大约十五日后,除了骆镖头,以及镖局的人,就只剩下墨画一个“乘客”了。
这样一来,车内的气氛,便轻松了起来。
毕竟人多,意味着麻烦多,风险也多。
一旦受到妖兽,匪修或是罪修的袭击,保护同行客人的安全,难度就很高。
若有死伤,他们镖局,是要赔付不少灵石的。
如今,只剩墨画一人了,相对就简单了不少,哪怕出点事,他们也能兜住。
骆镖头也不必在前面打头阵了。
旅途舟车劳顿,心弦紧绷,哪怕他是筑基,也总要缓一口气。
他先检查了一下货物,确定没问题,然后又来看了一眼墨画,确认墨画的安危。
墨画的确是安全的。
骆镖头便放心了。
这趟镖,整体还比较顺利。
“爹,喝点茶。”英娘倒了杯茶,递给了骆镖头。
骆镖头接过,心底暖暖的。
他妻子走得早,独自一人,将女儿拉扯到大,如今女儿修为不俗,还能体谅他这个父亲,他自是胸怀甚慰。
骆镖头喝了口茶,目光一瞥,又看向了墨画。
墨画也在喝茶。
骆镖头神情一怔,越发觉得看不透,眉头也渐渐皱起。
“小墨公子……”
骆镖头迟疑片刻,小声问道,“恕我冒昧,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当然,若不方便,就不必答了。”
墨画点头,“您问。”
骆镖头缓缓问道:“墨公子,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墨画一怔,有些不好意思,“我……筑基了……”
骆镖头吓了一跳,惊道:“你筑基了?!”
周围的镖头和镖师,也都张大了嘴巴。
英娘更是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
敢情她一路上,直愣愣盯着看的,“秀色可餐”的小公子,竟是个“筑基前辈”?
他们这群炼气修士,在护送一个筑基?
骆镖头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咳嗽了一声,而后皱眉不解:
“你……您是筑基,要我们来护送?”
墨画一脸无奈,叹道:“我……法术生疏,不能自保……”
骆镖头一怔,而后心中恍然。
墨画这模样,温润如玉,养尊处优,一看就是世家出身的弟子,空有修为,但手很嫩,不擅杀伐,也不太愿与人厮杀。所以,这才雇了镖师护送。
骆镖头表示理解,但也表示敬佩。
他转过头,对一众镖师弟子训诫说:
“你们看看人家,如此年纪,便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了,将来那还了得,你们也需努力。”
一众弟子神情钦佩。
英娘也连忙向墨画行礼,有些赧然道:“适才是我唐突了,我给公子赔礼了……”
墨画笑道:“无妨。”
骆镖头又看向墨画,问道:“公子,您是此番去苍狼城,是为了拜亲访友?”
墨画沉吟片刻,“是,也不是。”
骆镖头有些错愕。
墨画便问:“您知道苍狼宗么?”
骆镖头脸色微变,看着墨画的目光,便隐隐透着几分忌惮和生分。
他小心问道:“您是苍狼宗的人?”
墨画摇了摇头,坦诚道:
“不是,只是之前,我碰到了个苍狼宗的修士,他请我去苍狼宗做事,说能给我丰厚的待遇。”
骆镖头打量了下墨画的脸色,见他目光清澈,并不像是在说谎,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墨画察觉出不对了,问道:“苍狼宗,是不是不太好?”
骆镖头面色有些凝重,“这个……我不便多说,只是……”
他看了墨画一眼,到底还是道:
“我劝公子一句,尽量少跟苍狼宗打交道吧,这个宗门……唉……我言尽于此……”
骆镖头眉头紧锁,叹了口气,眼底甚至带了一丝恐惧。
墨画心念微动,道:“我明白了,我会慎重的。”
骆镖头深深看了墨画一眼,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便都避开了这个话题,聊起了别的。
墨画问了些苍狼城的事。
骆镖头对与苍狼宗有关的事,还是讳莫如深,但其他的事,他还是知无不言。
如此,又过了三日,远处隐约便可见到了一座巍峨的,如狼首啸天的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