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风起

眼见来人走近,闻人琬也不能不打招呼,只能行了个半礼,“望长老。”

墨画也认出来了。

这个须发半白的老头,名叫上官望,乃是上官家的实权长老,羽化修为。

据说当年,上官望争上官家主之位失利,因此对上官策,上官仪,乃至瑜儿这一脉,都心存了些芥蒂,行事处处针对。

墨画对他也没好感,因此并未打招呼。

上官望默默看了眼墨画,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不悦,同时也有一丝忌惮。

论阵大会时,他是亲眼看到,墨画以筑基中期修为,力压四大宗一众筑基后期的天骄,最终画穿了整个论阵题库,以绝对的碾压性的优势,夺得了阵道第一。

此子,绝非常人。

因此,尽管他是羽化,而墨画是筑基,但对墨画的“无礼”,他也只能假装看不到。

上官望越过墨画,走到闻人琬面前,淡然道:

“奉家主之命,明日我送少夫人,还有瑜少爷回族。”

“多谢望长老。”闻人琬道。

上官望深深看了瑜儿一眼,轻轻“嗯”了一声,便自顾自进了顾家。

墨画看着上官望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违和。

但却不知,这丝违和感从何而来。

上官望进了顾家,又是一阵迎来送往,熙熙攘攘,墨画便也告辞了。

闻人琬叮嘱他“一路小心。”

瑜儿跟他挥手。

墨画也笑着挥手告别,而后便登上了马车,踏上了返回太虚门的路程。

……

乾学州界。

富贵堂皇的沈家府邸。

这个年节,顾家过得还算热闹。

但与此相反,沈家这个年,过得就冷清很多了,而且还很压抑。

偌大的府邸里,虽然灯火通明,但处处透着冰冷的死寂。

来来往往的宗门长老,全部脸色阴沉。

弟子们也都神情忐忑,不敢高声言语。

偶有酒杯摔碎,辱骂斥责的声音传来。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年宴草草就结束了。

族人各自散去,唯有沈家老祖,还高坐于堂上,气息威严,脸上不带怒色,整个人却如同一座冰山,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待散得差不多了,沈家家主留了下来,独自承受老祖的怒意。

他是家主,掌握着家族的权柄,享受着这个五品大世家,无上的尊荣和威风,但与此同时,也背负着沉重如山般的重担。

一旦出了事,这些狂风暴雨,便只能他来承担。

空荡荡的大殿中。

向来高高在上,受他人敬礼,受他人跪拜的沈家家主,如今却卑微地跪在台阶下,额头触着冰冷的地面,向老祖请罪。

沈家老祖看着跪在他脚下的沈家家主,脸色平静如水,但目光却狰狞得可怕。

末了,他微微合眸,收敛了凶戾的气息,缓缓道:

“起来吧。”

如芒在背的沈家家主,这才松了口气,在地上磕了个头,叩谢道:“谢老祖垂怜。”

“都查明白了么?”沈家老祖道。

“是,”沈家家主低声道,“此事的起因,是一个太虚门的弟子,被一伙盗墓贼,抓进了孤山的墓葬。”

“而后,太虚门一个叫荀子悠的长老,还有我沈家的沈守行长老,才会进入孤山,才有了后续的重重波折……”

“此事之后,有人看到,太虚门的那名叫荀子悠的长老,他还活着。”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从孤山出来的,但他的确逃出生天了,而且跟没事人一样,在太虚门内传道授课。”

“而被抓进孤山的,那个太虚门弟子……”

“这个弟子的身份,我此前有些猜测,但一直没证据。太虚门保守得很死,甚至道廷司那边,也守口如瓶。”

“此后月余,费了不少周折,又走动了不少关系,得了些证据,这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与孤山之事有关的这名太虚门弟子,姓墨名画……”

此话一入耳,沈家老祖当即眉眼微张,“你是说……”

沈家家主道:“是,正是太虚门的……那个阵道魁首。”

沈家老祖神情平淡,不见喜怒。

沈家家主不知老祖心中想着什么,只能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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