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表哥还……信口胡说。」吴语棠脸色羞红好似云霞,眼波微荡,微颤的说道。
「如今社会主张爱情自由,李子文家境清白,又和你一样在美利坚留过学,你两肯定有共同的语言,而且长得一表人才,学识渊博,我想舅舅也会同意的。」
「你……不理你了。」说着吴语棠别过头去,轻咬贝齿挤出一句话,踩着楼梯,脑子里却浮现出多年前的往事,顿时又羞又喜。
……
草料胡同
从黄包车下来的李子文,酒气微醺,黢黑的胡同里,此刻寂静一片。
走到房前,早早的留了门儿,轻轻一推,吱啦一响,黑漆乌亮的大门儿就打开了。
正房的隔间里,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的刘玉屏,听见屋外大门声响,以为是刘长贵回来,披上件衣服起身就要开门。
只是还未开门,透过门缝,见得东厢房门外,隐约有个身影,虽看不清模样,但还能瞧出身材挺拔,一身西装穿扮。
「这就是爹嘴里那个假洋鬼子?」刘玉屏一边偷偷看着,一边暗自想道。
站在院中的李子文,哪里知道这些,只是看到正房已经熄灯,以为房东也已经睡下,便独自个轻轻打开东厢房。
进屋后将手里的画放下,又出门接了盆水洗脸,一时刺骨的冰凉袭来,原本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收拾结束后,李子文便将桌子上的画缓缓展开,画轴虽然断裂,但幸而画卷却并无太大损坏。
仔细铺开,用煤油灯小心翼翼的照着,整张绢帛微微泛黄,油墨老化痕迹明显,画中似是沙汀烟柳迷离的景色,其中山石树木用墨较浓,杂草应是用笔点簇而成,柳树以方直线条勾出老干,再涂染色彩,远山用淡墨平画,极为很雅致。
图上另有有鉴藏印章六方,其中有一枚瞧着像「太上皇帝之宝」印。
李子文两世为人,可惜对文物鉴宝虽有涉猎,但也只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