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秋建坐在角落里,那张本就黝黑的脸此刻更是黑得发亮。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也难怪一被全国通报虽不至于掉脑袋,但这脸面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更要命的是,这一笔黑历史怕是要被记入另册,以后升迁怕是难啦。
申行世来之前就听说了这档子事,早有准备。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襟,悠然自得地往主位上一坐,那架势活像是来说书的。
「秋建兄,莫慌。「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想想,咱们上千号人一起罢朝,为的是给翰林七君子讨个公道。那正本清源司为何只敢通报七十多人?这说明他们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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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开口,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就好比一群人在街上闹事,「申行世比划著名。
「衙役只敢抓几个老实的,对那些真正闹得凶的反而不敢动。为什幺?因为法不责众啊!
」
他这一番话,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方才还垂头丧气的秋建,这会儿腰杆也挺直了些。
「申兄高见!「一个书生拍案叫好,「咱们这是心怀天下,何错之有?
「就是!那什幺破规定,拿去蹲茅坑我都嫌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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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废纸一张!」
「明儿个继续不去上值,看他们能拿我们怎幺样!难不成还能把我们都抓起来?
」
酒馆里的气氛顿时又活跃起来,方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声笑语。
大家推杯换盏,仿佛已经看到了正本清源司认输求饶的模样。
申行世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场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慢悠悠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心里暗想:这群书呆子,还真是好哄。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他们在前面顶着,自己在后面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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