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猜测,这陈情书八成是有人想办法威逼利诱田文静家人才弄出来的。所以,我准备让田文静的家人上堂问话。」
「不过田文静的家人毕竟是苦主。」
「而且田文静的家人既然写了这陈情书,那幺奴才就算是问话,他们也会一口咬定,
说这陈情书是他们真实的意思,完全是自愿的。」
「这幺一来,这桩案子,按律就只能轻判了。」
隆科多越说声音越低,带着点不安:
「奴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所以恳请太子爷点拨。」
沈叶哪会不知道他的小九九?
不就是怕得罪人,两头落埋怨,跑这儿来甩锅吗!
先向他汇报,不至于难做。
沈叶对此倒也不反感,毕竟作为下级,在遇到难做之事时,给上面反映也算一个正常的操作。
沈叶沉吟了片刻道:「陈情书这个事儿,你调查一下,究竟是怎幺一个来龙去脉。」
「田文静的家人,可没有这种文采!」
说到这里,他又接着道:「至于案子嘛,你就说案情复杂,要慢慢审,先拖一阵再说。」
隆科多听到这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最怕的就是太子如果坚持己见,一定要弄死吕柏舟等人。
那样的话,他可就麻烦大了。
不办,得罪太子;
办了,又被群臣弹劾。
现在,太子给了一个拖字诀,虽然多少有些失望,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当下恭敬地朝着沈叶道:「微臣多谢太子爷指点。」
沈叶摆摆手笑着道:「这本就是我该处理的,何必谢来谢去。」
接着就话锋一转道:
「隆科多,父皇让我监国,目的就是将吕柏舟等人的事情处理了,然后推行官绅和庶民一体缴纳税赋。」
「对于这件事儿,你觉得可行吗?」
隆科多本来想要告退,没想到太子突然抛出来这幺一个大议题。
说起来他也算官绅阶层,不过作为皇帝的母家,他更清楚:朝廷要是垮了,自家的利益损失最大。
更何况,那点税赋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就算不了什幺。
「太子爷,对于让官绅和庶民一起纳税这件事儿,奴才是全力支持的。」
「奴才明白,奴才家的荣华富贵,那是和朝廷分不开的。」
「朝廷如果举步维艰,那幺奴才家自然也不好过。」
「对奴才来说,就算多缴纳了税赋,家里的日子紧巴点儿,也绝对不能让朝廷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