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演是谁逼着上税赋改革奏折的?还不是被太子逼的吗?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太子就是甄演背后的推手。
现在,干熙帝自己躲起来了,让太子来处理这件事,那太子会不会藉机舞动刀子,乱杀一通呢?
要真是那样,那可就麻烦了!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来人,给我备轿,我要去见张英大学士。」
陈廷敬见到张英时,张英早已得知太子监国的消息。
不仅如此,连太子要在干清门听政、恢复早朝的事儿,他也一清二楚。
陈廷敬坐定之后,也没有客套,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事做的,太鲁莽了!」
张英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鲁莽是鲁莽了点儿,可事到如今,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是连这事都反对不了,天下人该如何怎幺看待咱们呢?」
他口中的「天下人」,当然不是指的所有人,而是指他们认同的那批官绅。
至于其他人,根本不在他考虑的「天下人」之列。
看着张英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陈廷敬心里恼火,没好气地回道:「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这些年轻人,恐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尤其是那些带头的,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张英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句道:「有些事,不付出代价怎幺行?」
「如果通过这件事,能让陛下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那他们这代价,付出的就是值得的。」
说完,他又对陈廷敬道:「陈大人,我觉得都察院对这件事,得有个态度。」
「这又不是什幺大事!」
「这只是几个年轻人和甄演当街辩论,结果唇枪舌剑之下,辩出了火气,一时激动发生了推搡。」
「在这推搡过程中,静因为身的原因,身体不,突然死了。」
「这纯属意外。」
听张英把「打死了田文静」说成是「意外事件」,陈廷敬心里有点佩服,但也忍不住反问:「你说是意外事件,但陛下,他会信吗?」
张英语坚定:「只要有够的利益,陛下会信的。」
「甄演不是参了衍圣公吗?可以让衍圣公府出点血,付出一点代价,比如收缴衍圣公府多占的田地。」
「这也算是给了陛下个台阶下,各地税收也可以适当增加一点。」
陈廷敬默默地思索着张英的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既然准备退让一步,为什幺还要让人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