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身为医师,若是这幺近的距离下,都判断不出病人的身体情况,未免太过失职了。」
「我一直有所防备。」
「但她一直没有动手,不是吗?」女方士的声音带着柔软:
「世道艰辛,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她叫小穗,父母在去年逃难的过程中死了,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想要活下来,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努力。」
「就算路走得有些偏了,也可以理解。」
「也正因如此,像她这样本性纯良的孩子,理应得到正确的指引……」
莫文沉默了。
看情况,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女方士与这个名为小穗的女孩,已经进行过一场他不知晓的交谈。
而看女方士的样子,不仅不打算责怪,反而,还有收留女孩的意思?
不由得的,莫文擡起头,看向走到近处的女孩。
她穿着单薄的灰色麻衣麻裤,仔细清洗过脸庞的女孩,不像初见时煤球似的,五官清秀,就是身子骨有些过于瘦了,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飘走的既视感。
似乎是不适应这样「打量」的目光,小穗本能的偏过头,但随即又像倔强的小猫般,转回头与莫文对视,颇有种不服输的架势。
这让莫文心中莞尔的同时,也不免感到沉重。
这个年纪的女孩,本该在父母的陪伴下,天真无邪的玩闹,如今这种像刺猬一样,面对危险主动展露出自己尖刺的行为,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危险才养成的习惯?
想到这,他看向女孩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