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继续捶着地板,没有打断。
「这件事————除了你和海伦之外,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也是我救回来的。
它看上去像魔法,但它也会给我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所以希望你和海伦能帮我保密。」
约翰停下了捶打地面,整间地下室只剩通风机的低鸣。
他没有立刻回应,那种沉默很长,很静。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理解,往往不是靠语言获得。
约翰擡眼,与他对视。
没有惊讶、怀疑,只是点头:「我会的。」
约翰家的地下室,混凝土墙壁带着寒意,灰尘在暗淡灯光下缓慢漂浮。
整个空间像空荡的停车场,安静、冰冷、沉默。
约翰握着铁锤,沉默地反复砸向地面。
每一下都毫不留力。
水泥层碎裂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妈呀,幸亏你家住的是独栋,不然邻居肯定得报警。
伊森内心吐槽了一句,站在一旁,双臂抱胸。
他看着这个刚从死亡阴影里找回妻子的男人,用近乎惩罚自己的方式砸着地板——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作为刚刚救了他妻子性命的人,现在本来应该坐在沙发里喝水、被当做上宾客气的照顾、款待————
可现实是,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伤口刚刚愈合、身上还带着干涸的血的男人,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在砸地板。
「你知道吗?」
伊森终于憋不住了:「说真的————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我原本以为我能心安理得的看你一个人干活。」
「结果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自己很没人性。」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像被某种无形道德感绑架,走过去拿起另一把沉得要命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