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当然,」他语气很爽快,「没问题,佩妮。我会去的,前排给你鼓掌。」
「太好了伊森!你永远是最棒的!!」佩妮欢呼一声,开心地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伊森解决掉剩下的汉堡和薯条,满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客厅里,莱纳德正窝在电脑前,津津有味地刷着网页;而谢尔顿则在他的专座,正全神贯注地在他的电脑上玩游戏。
「嘿,伊森。」莱纳德擡头,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谢尔顿甚至连头都没擡,只是敷衍地挥了挥手。
伊森关上门,有些疑惑:「等等……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今晚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什幺什幺讲座吗?」
莱纳德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瞥了谢尔顿一眼。
谢尔顿终于从他的游戏中擡起头,用他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语调陈述道:「不,伊森。我们只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成本效益分析。」
「成本效益分析?」伊森没听懂。
「是的。」谢尔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聆听佩妮唱歌所需要付出的精神忍耐力成本,远远超过了我们从支持邻居友谊中所能获得的潜在社交收益。
简单来说——她唱歌太难听了。」
伊森觉得有点夸张:「能有多难听?」
「想像一下勺子刮锅底和野兽咀嚼你的头骨的声音。」
「???!!!」
莱纳德在一旁神情充满了无奈:「没有那幺夸张,但是的确是惨不忍『闻』。」
「……」
伊森站在原地,张了张嘴,连莱纳德这个佩妮的『仰慕者』都放弃了捧场讨好的机会。他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多幺深的坑里。
今天晚上的演出,恐怕会是一场艰巨的对耳朵的考验。
晚上,认命的伊森来到了「破晓酒吧」。
乐队名为「静电干扰」,伊森在听到第一个走调的音符时,就深刻理解了这个名字的寓意——它确实像一道电流,干扰并摧毁了所有听众对美好音乐的认知。
佩妮作为主唱,充满了舞台活力,她甩动着金发,笑容极具感染力。
然而,当她开口的瞬间,这种感染力就变成了无差别的音波攻击。她的调子仿佛一个喝醉的登山者,一会上山一会下山,你完全无法猜测他下一秒在哪。
伊森坐在最前排,脸上维持着僵硬的鼓励性微笑。
当佩妮唱到一个尤其高亢(且刺耳)的副歌部分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偷偷环顾四周,看到观众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期待,逐渐变为困惑、痛苦,最后归于麻木。有人开始频繁看手机,有人假装接电话溜走。
到第三首歌时,酒吧里的人已经稀稀拉拉。等到演出接近尾声,原本还算热闹的场地,竟然只剩下了三个人:吧台后面不得不坚守岗位的酒保,一个可能是因为喝得太醉而失去听觉的男人,以及……展现了惊人毅力与牺牲精神的伊森。
当佩妮终于唱完最后一首「原创」歌曲,充满激情地喊出「谢谢大家,你们太棒了!」时,伊森几乎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送上了全场最响亮、最持久的掌声。
散场后,佩妮脸上的兴奋还未完全褪去,但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嘿,伊森……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坚持到最后的『朋友』。」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连莱纳德和谢尔顿都没来……」
伊森努力把他对那俩「叛徒」的不满压下去,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无比:「嘿,别管他们。你今天的……舞台表现力,绝对是顶级的。」